東州,就是龍脊城一帶。
祝家世代簪纓,老子已經做到樞密使,是朝中重臣,此后又得幸加官司空,在朝中的勢力幾乎可和宸王分庭抗禮;小兒子投軍從戎,年紀輕輕就升至制置使,可謂是加無可加的貴重。
這位祝聞竹和之前的楚縝、穆遠川一樣,是功能性配角、也是宿主的重要人際關系之一。
也難怪謝景殫精竭慮、多憂難解,宸王雖然歸還了執政權,但真正的權利還是收攏在三省與樞密院之中,京官們各自戰隊,禁軍權他沒有兵符指揮不動,就連主管邊防的制置使也不能由他做主。這樣的局面,換誰都難解。
穆山顯收回思緒,再望向窗外,街上都是人,祝聞竹不好再在樓下逗留,只朝他招了招手,隨后騎著馬快速離開了。
祝聞竹的那套手勢,意思就是稍后見。
“看來咱們王府要來貴客了。”017納悶道,“不過我怎么感覺這個祝聞竹跟設定里的不太一樣我記得這人年紀跟您差不多大、長相比較凌厲英俊總之不是這個風格。”
眼下這個不光是年輕了一些,看著就像個初出茅廬的富貴小公子,倒不是不行,他們宿主雖然也長得年輕,但氣質老成,能服眾。但祝聞竹這個形象出任東州制置使,卻沒太大說服力。
穆山顯沒回答,抬起那杯茶往窗外角落一潑,放下杯子后便走了。
穆山顯從軍營回到宸王府時,日頭已經逐漸西沉。管家來迎接時,一邊幫他牽馬,一邊小聲道“王爺,您總算是回來了,祝大人在前廳等候了許久,說是與您有約。”
以往也有說來求見王爺的,都被管家擋了回去,他們應該是十分相熟的關系,所以管家才會特例把人引進來等候。
穆山顯剛邁進宅院,就看見祝聞竹坐在一側的紫檀木雕花椅上,他身上已經換了一套常服,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腰間的一塊白玉雙鶴鏤空玉佩。
“沏壺茶來,之后就不必來伺候了。”他吩咐。
“是。”
管家退了下去。
穆山顯解下披風,緩緩走過去,祝聞竹余光里瞥見他的身影,立刻起身走了過來迎接。
“子闕哥,你可叫我好等。”祝聞竹笑盈盈地道,“說好等會兒見的,我回去換了趟衣服就立馬趕了過來,結果左等右等,等了兩個鐘頭還不見你的人影,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我就該厚著臉
皮在府邸用晚飯了你說這該怎么罰”
子闕是穆山顯的字。
“下午去軍營巡視了一番,故而晚了時間。rdquo
說著Θ,管家著人上了一壺熱茶。穆山顯執著茶盞,吹了口上面的浮沫,“可是東州發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回京了”
“倒沒有什么重要的事。”祝聞竹搖搖頭,“只是你說最遲開春回東州,可是我遲遲等不到你的消息,想著是不是京里出了什么事,把你牽絆住了,所以借著這個機會過來看看。”
穆山顯一頓,掀起眼皮,語氣沉著緩慢,“你是一州的制置使,怎可擅離職守”
祝聞竹并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意味,“不要緊,我都已經打點好了。”
說著,他壓低聲音道“再說,我也怕那個小皇帝對你做出些什么事來,這次回京算是一次警告,你放心吧,我帶了三萬兵馬,一萬在城郊外,剩下兩萬藏在燕州,到時候你直接走便是,他不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