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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山顯沉默許久,剛到唇邊的茶盞又放了回去,在茶托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水漬。
“他能對我做什么”他淡淡道。
祝聞竹笑道“自然是不能的,不過也是以防萬一嘛。萬一他用什么方法把你的兵符騙去了呢你也知道,朝中總有些老頑固想要斬去你我的勢力,還好我父親是站在你這邊的,你我聯手便可無敵。”
017“”
穆山顯沒說話。
祝聞竹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沉默的性子,自己說得也很起勁,“說起來,我這進城可聽說了不少你的傳言,我幾年不在京中,聽著都覺得太過離奇,也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
“什么傳言”
祝聞竹愣了愣,“啊”
穆山顯問“什么傳言”
祝聞竹臉色便不自然了起來,“也沒什么。不過是一些桃色閑談罷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問“我聽京中人說,你似乎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倒不是我愛聽這些,只是聽他們說得有模有樣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穆山顯換了只手搭在紫檀木椅上,還未換下的勁裝袖口處露出一點綠色。
祝聞竹目光落在那一點濃綠色的珠串上,那珠串中間還系著一個小福牌,用的也是不值錢的木頭雕刻的,只是寓意很好。他剩下半句話仿佛被一剪子剪斷似的,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祝聞竹坐了一會兒,沒等天晚主人留下用飯就自行離開了。
穆山顯回屋后換下衣服,小廝敲了敲門,詢問現在要不要傳飯來,又問在哪里用飯。
以往宸王要忙公務,晚飯都是在書房吃的,下人們也早早地就端了食盒過去。今天是有客上門,耽誤了一些時間,小廝便不太確定了。
“過一炷香再傳。”他道。
等小廝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門外,穆山顯靠在卷文坑炕桌邊,往手腕上纏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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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默默看著,并不作聲。
宿主現在的這具身體因為常年打仗,確實落下了一些舊疾,因為執刀劍,手指關節發生了輕微變形,肌腱炎時不時地復發,雖然他對痛覺的忍耐力比較高,但纏著膏藥也能好受一些。
其實系統也能修復這些傷痕,或者是將痛感調至最低,但是穆山顯并沒有這么做。
痛楚讓他覺得真實。
燭火嗶啵燃燒著,白色的棉芯尖在高溫下變形扭曲,像是一條受刑的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