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想在一個人身上栽倒兩次。
就像上了當吃了虧,第二次就該謹慎起見,小心落子。東月鴦重生回來,已是自己人生的執棋者,她上輩子也是在蕭老夫人的撮合下,嫁給了蕭鶴棠。
結果婚后于其他夫妻不一樣,他們沒有度過一段蜜里調油的新婚期,她就時常見不到蕭鶴棠的人了。
他身邊的下人總說他忙,在外應酬,東月鴦一開始是信的,后來聽多了外面的流言蜚語,加上深知蕭鶴棠的紈绔本性,東月鴦便不再對夫妻生活有所期待了。
什么應酬,說難聽點還不是天天與一眾狐朋狗友在一塊玩,成了親也沒收心。
甚至還有許多人想取代她成為蕭鶴棠的妻子。
人在深閨不是死了,東月鴦感到鬧心,這輩子不愿再吃一種叫“蕭鶴棠”的虧上蕭鶴棠的當了。
她左右還年輕,不想因為他繼續成為深閨怨婦,既然不合適就不必要強行在一起,上輩子沒來得及和蕭鶴棠提和離她就死了,這輩子怎么都要及時止損才行。
不過說來倒也奇怪,上輩子東月鴦死得頗為蹊蹺,她原本身體不弱,就是因為得了一場風寒,久病不愈,拖垮了她的身子,她便糊里糊涂歸西了。
死時,在外應酬的蕭鶴棠甚至沒來得及趕回來。
也不知知道她死了,蕭鶴棠是什么反應,那些喜歡蕭鶴棠的人又會如何,是開心還是迫不及待頂替她成為蕭夫人
不過好在她重活了一輩子,如今的東月鴦已然醒悟,與其繼續再過這等自怨自艾,老守在閨房等候浪子丈夫回來的日子,還不如就此離去。
趁她還沒病倒,沒到病死的程度,她大可以重新來過,選擇另一段和上輩子不一樣的人生。
東月鴦怫然抬眸瞪向蕭鶴棠。
她眼中似乎殘留著一抹上輩子對這個玩世不恭的丈夫未消散的怨憎,讓與她對視的蕭鶴棠微微一愣,他想看清剛剛那抹淡淡的不滿是不是真的,東月鴦眼底的情緒已經化作平靜。
她不想搭理他。
或者說,應該是不想和他吵架。
而東月鴦越是不想理他,蕭鶴棠就越不想放過她,偏要找她點茬兒,他目光一瞥,落在東月鴦手上,“你傷口怎么回事。”
“祖母說是你自己割傷的,你想做什么有誰對不起你了是嗎”
確實有對不起的地方,最對不起她的就是他,東月鴦抬眼看了看等她回應的蕭鶴棠,由于沉默太久,蕭鶴棠的耐心已經開始減削了,他低聲催促“說話,又啞巴了”
“你才是。”
蕭鶴棠瞬間驚訝住了。
東月鴦一字一句道“你才是啞巴。”
啞巴這事能引起東月鴦這么大反應,是因為她剛到蕭家時,蕭府的下人背地里曾非議過東月鴦,說爹娘不要她了,她寄人籬下是打秋風來的,別養著養著就賴在蕭府送不走了。
那些嚼舌的下人討厭得很,根本不知假山后東月鴦將她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接著,轉角回去路上又碰見抱著蹴鞠與好友出去玩的蕭鶴棠,他手上的球不小心掉在地上,從遠滾到東月鴦足下。“哎,那誰,撿一下。”
彼時蕭鶴棠剛從學府回來,二人互不認識,只知道府里來了個異姓妹妹。
但東月鴦穿著十分樸素,跟婢女一樣。
球撿到手,腿長身高的蕭少郎君也到了跟前,“給我。”東月鴦乖乖遞過去,對方接了,問她“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