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蒹葭說東月鴦不是蕭鶴棠的妻了,在蕭老夫人看來,那不過是他們之間一時出了問題,因為聚少離多,夫妻感情不深厚才說離就離。
她已打定主意,從今日起趁東月鴦還在,命令蕭鶴棠再忙也要把手上事情放一放,一定要多回來陪陪她,哪怕是混個臉熟。
不是妻了怎么了,再娶一回不就是了。
蕭老夫人“天色還早,正適合娶園子里散步消食,月鴦,鶴棠,你二人陪陪我吧。”
蕭蒹葭親眼見著她祖母睜眼說瞎話,這天都暗了,宛若墨洗,還散什么步,不想給兄嫂和好的機會,她爭著參與,“祖母,我也想去。”
蕭老夫人拉下臉道“不,你不想。”
蕭蒹葭“”
蕭老夫人“我是有話想跟他們聊聊,外邊冷,你還是在這兒吃果子吧,乖乖等我們回來就行。”
在蕭老夫人的堅持下,東月鴦和蕭鶴棠不得不跟上她的腳步,黃昏褪去,天色青黑,冬日里燃燒的燈盞像螢火般在濕潤的夜色里茍延殘喘,呼出的熱氣白茫茫的,霧一般消散。
蕭老夫人背著手,耍賴似的走到一半不動了,她說“我累了,要在此歇會,你們走吧,不用管我,我歇好了一會再來。”
她這明擺了是要為東月鴦和蕭鶴棠創造獨處機會,這樣明目張膽,東月鴦略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蕭老夫人,對方偏頭朝她悄悄擠了下眼。
東月鴦“”
蕭鶴棠等候在不遠處,他好像也有話要問東月鴦,一副袖手旁觀冷冷清清的樣子,“走還是不走”
東月鴦被蕭老夫人推了一把,輕輕的,她臉上漾著笑,推波助瀾地驅趕道“去吧,快去。”
東月鴦明白了蕭老夫人這么做的意圖,她還想撮合她跟蕭鶴棠,但是和離書都簽了,事已至此,覆水難收,老人家一片心意,她已經接連拒絕了兩次,這次她不想讓蕭老夫人傷心。
走走就走走,也沒說她一定要跟誰一起,對吧
東月鴦往種了一片瑤臺玉鳳的地方走,重型的白色菊瓣如同累累碩果,淡香彌漫,走這個方向再繞到后邊就是月洞門的出口了,越走越遠,她跟蕭鶴棠的身影也就越來越看不見,到時就能分道揚鑣了。
地面有些冰霜所化的濕濡痕跡,廊檐燈籠的照應下,東月鴦提起裙子的一角走上連廊,她像是忘了還有人跟著,把蕭鶴棠拋之腦后,朝著主母的院子里去。
背后忽地伸出一只手將她摁住,力氣大到仿佛將她捏碎,蕭鶴棠按著東月鴦的肩把她轉過來面對面道,“你還真是喜歡陰奉陽違。”
到現在為止,雖然離婚了,但蕭鶴棠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應該沒那么簡單,東月鴦真正要和離的原因是什么,他不是那么輕輕松松就能打發的。
他緊盯著眼前的人打量,逼問道“你不是東月鴦,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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