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棠對白天發生的所謂的“要緊事”只字不提,去哪快活了也不解釋,更不問她對探望不了父母的內心想法,他根本不關心在乎她。
那時東月鴦就想,她嫁的丈夫,不應該是這樣。
像是他問了什么好笑的問題,東月鴦又是那樣看他略帶輕嘲和幽怨的眼神,蕭鶴棠微微皺眉“你這樣看我做什么”
東月鴦癟了癟嘴,她臉上很少有這樣鮮明的表情動作,像畫上的人活過來了,又像木頭發芽,有了些新意,東月鴦說“你不要再問了,木已成舟,你問得再多我們也不可能了。”
蕭鶴棠眼珠幽深地瞪她,冷冷道“那你可能想多了,我不過是不想背負負心人的罵名,也不想和離的莫名其妙罷了。”
東月鴦點頭,“好,這樣就好,不然我還以為你舍不得我,打算糾纏不清了。”
蕭鶴棠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哂笑“我舍不得你”
他居高臨下,用微微鄙夷的目光看著她,“我是不是那種人,你會知道的。”
不就是一拍兩散,有何舍不得的。
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蕭鶴棠也不耐煩再跟東月鴦打機鋒了,他放開她,拂了拂衣袖,冷聲道“未免你我牽扯不清,你還是早點離開蕭家吧,這樣也好寬了你的心。”
他嘴角嘲諷地上揚,淡淡笑了笑。
東月鴦沉默地看著蕭鶴棠離開的背影,燈籠照的寒夜里的她臉色盈透玉白,過了會她學著蕭鶴棠的樣子,微微拉扯嘴角,盡量顯得涼薄點,但太僵硬了,她學不會,干脆揉了揉頰面,露出一個只有她懂的無奈的笑。
要知道對一個人失望從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需經過日積月累的積攢才有這么一天,這么一想,東月鴦還回想起有一件奇怪的事。
上輩子蕭鶴棠曾短暫癡迷過玉石古玩,這些公子哥好美玉,好香車,好寶馬,好名劍,奢靡享樂,追捧成風,都習以為常,但是那一年蕭鶴棠尤其愛好這方面的東西,為了收集它們不惜花費大量時間財力人力,還經常親自出遠門把這些寶貝帶回來。
有一次,他春天去冬天回,再見時人都變了個樣子,唯一不變的還是他和她之間疏離冷淡,互不靠近的態度。
那時候因為他離家逗留的時間太長,東月鴦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邊養人了,怕讓家里知道所以沒帶回來。
最后這個猜測東月鴦也沒得到證實,她只是聽多外面的花邊事,從而聯想到了這一出,其中還少不了蕭蒹葭和祝柔臻的功勞。
蕭蒹葭很喜歡祝柔臻,祝柔臻每次來為了避嫌,都會拉上其他家世差不多的姑娘到蕭家做客,東月鴦作為主人,又是長嫂替蕭蒹葭承擔了一部分招待客人的義務,故此根本避不開和她們打交道。
她們嘴里的話尤其多,什么都能說,東家的嫂子的弟弟的媳婦的好友的侄兒娶了西家的哥哥的伯娘家的姑娘,生了個屁股連著背上長了一大塊丑陋的黑斑,活像黑豬精下的崽兒的兒子,嚇倒了接生婆,不僅惹得自家公婆羞惱嫌棄,丈夫還借此機會在外邊鬼混不清。
一群未婚的女兒為西家的姑娘鳴不平,“太過分了,都結婚生子了,還在外拈花惹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