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商議后,女掌柜準備起身“我去拿契約來,夫人待會簽個字畫個押,咱們這比交易就算成了。”
東月鴦點點頭,她無意抬眸掃了眼四周,在看到一個未曾預想的人影后,眼珠緩緩凝聚成焦點。
“等等。”
女掌柜頓住,回傾著身子疑惑地看著東月鴦。
東月鴦在緊盯著不遠處和一道背影說話的藍色影子,那人她認識,是給她上輩子問診治病開方子的大夫。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病一直不好,應該是找錯了大夫,這人或許是個庸醫,要不然不過是一個風寒,怎么纏著她到死那段生病的日子,東月鴦想起來就寢食難安。
她開始也不是沒得救,就是每當她以為好轉的時候,這病總是會惡化,吃的藥有時見效有時又不見效,就這樣反反復復,拖垮了她的身子。
想起上一世躺在臥房里孤獨殘喘的一幕,東月鴦臉色漸漸晦暗下來。
藍色衣服的大夫與人說完話準備要走了,他對面背對著東月鴦的人忽然轉過身,熟悉的臉朝著一個走過來的婦人巧笑,“娘。”
“柔臻。”
東月鴦心率慢慢加快,她輕聲問“那是誰”
女掌柜兩邊張望,見雇主臉色奇怪,以為是碰見了熟人,“那位呀那是祝家的主母和千金,另一位是回春堂的大夫,也是祝千金的舅舅。”
居然是這樣的關系。
看樣子祝柔臻和給她診病的大夫不僅認識,還交情匪淺,要不是今日湊巧碰見,東月鴦怕是兩輩子都被瞞在鼓里。
可是,她唯一不明白的是,既然祝柔臻和大夫是親舅甥,那為什么在上輩子,她來探她的病,祝柔臻跟大夫二人卻好像第一次見一樣
東月鴦想著其中蹊蹺不禁微微出了神,一直到女掌柜喚她,她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而這時祝柔臻跟她娘已經走了,大夫也不見了。
女掌柜正拿著契約文書奇怪地看著她“夫人,這契約還簽嗎”
“簽。”東月鴦回過神答應道,目光落在文書上,不管她怎么想,眼下還是先辦完正事再說也不遲。
鏢局的事情搞定了,東月鴦與他們約好了上門取押行李的事宜以及出行的日期,也就是他們下一趟走鏢的時候,東月鴦就要離開庸都郡了。
臨行前,東月鴦想著望天城的親人,趁此今天出來一趟,干脆還去街上采買了些禮物給他們帶去。
在采買時,她短暫地忘卻了那些不虞,甚至等到了晌午過后才慢慢地從大街上回去。
東月鴦回到蕭府,讓人先把她買回來的禮品送回她的院子里,她還買了食尚局新出爐的糕點打算給蕭老夫人送去,順便打聽打聽蕭鶴棠的蹤跡。
他拿了她的和離書還沒還回來。
就在東月鴦以為蕭鶴棠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出現的時,這種時刻不應該在家的蕭鶴棠,竟然現身在途徑后宅的小路上,與他在一起的還有一道身影,就在不久前,東月鴦還曾湊巧見過。
正是陪同母親去過鏢局的祝柔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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