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禮“你在干什么”
齊禮“很吵,安靜點。”
亂音陡然一轉,鼓點從低緩慢沉漸漸密集而放肆,整個揚了起來,大開大合的鼓點仿佛江河,濤濤而來。
世界躁動起來,狂熱而張揚的鼓音響徹院子。
齊禮打字的手停頓,席宇不會架子鼓,這個架子鼓的水平不低于李文。
席宇“不是我。”
席宇“我擦,這哥們有點東西。”
席宇“哥,下來看看,快點快點”
席宇“這哥們長得矮矮小小,往鼓前一坐帥他媽十里地”
鼓沒有旋律只有節奏,秀技巧的空間有限,他在這個有限的空間里把技巧秀到了極致。
齊禮收起手機,雙手插兜順著樓梯走下去。一樓的鼓聲更震撼清晰,沒有開燈,偏暗的房間里,瘦削的單薄身影坐在鼓中間,握著鼓槌,纖瘦的手臂意外的有張力,每一個動作都具備了張揚的力量感。他留著短寸,皮膚很白,垂著眼抿著唇。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有人進門,他抬了下眼,尖瘦下巴上揚,跟放肆鼓聲截然不同的是他長了一張很清秀的臉。
清秀的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席宇靠過來,說道,“是不是很牛逼是不是跟初見截然不同他好帥看起來年紀不大,鼓的水平很高。”
齊禮覺得可笑,“她叫什么”
“焦棠,名字很奇怪,可這個技術真的可以,磨合下就能上臺演出。”席宇拿起手機拍視頻,“就他吧”
齊禮轉頭看席宇。
席宇被看的心里發毛,“禮哥不行嗎看什么”
“行,可太行了。”齊禮沒見過這么行的,為了追他從燕山音樂節后臺追到這里,還把及腰長發剪成了小光頭。
“那就確定他了。”席宇也很意外,天上給他們掉下來一個天選鼓手
齊禮落在褲兜里的手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抬手抽在席宇的后頸上,咬牙切齒,“她是女生。”
席宇傻在原地,“啊女的怎么可能”
從音樂的角度來評價,焦棠的架子鼓水平非常震撼。她仿佛天生就屬于鼓這種樂器,她的鼓有生命有力量,鼓在她的手里活了起來。
陽光從門口照射進來,落到她身上,她皮膚皙白,清秀五官干凈。她垂著眼敲著鼓,整個人沉浸在音樂中。她沒用這里的任何一張鼓譜,這是她自己的音樂,屬于她的音樂。
可從男女角度評價,她就是個膽大妄為的狂徒。
最后一個鼓音落下,世界剎那的寂靜。
焦棠有種耳鳴感,她太久沒有碰這些東西了,母親死后她就再也沒有碰過樂器。
學音樂也沒有用,賺不到什么錢,能走到頂端的很少,大多數都是一輩子默默無聞。沒有社會地位,不能很好的生存,沒有什么抗風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