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曾經以為這輩子她都不會再碰這些樂器,顯然,一輩子很長,人生有很多意外。
焦棠握著鼓槌看著打開的房門外是一片湛藍清透的天空,夏天濃綠,蟬鳴聲是緩慢地涌入耳朵。風卷進房子,吹散了夏天的燥熱,吹涼了她后脊背的汗。
她才看清門口處多了一個高挑挺拔的少年,neo不知道什么下了樓,站在了這里。neo比席宇高一截,逆著光單手插兜倚著柜子,筆直的長腿微敞著。他俊美的臉在逆光下深沉,凌亂的銀色頭發隨意垂著,一雙丹鳳眼又冷又鋒利。
焦棠驟然清醒,低了下頭。她跟neo正面碰到過,neo見過她長頭發的樣子,不會被認出來吧
“需要再試一首嗎”焦棠刻意壓低聲音,轉了下鼓錘隨意敲了個音,說道,“這里的鼓譜我可以演一遍。”
世界寂靜,沒人說話,門口兩個男生都在打量她。
“有什么問題嗎”焦棠握著鼓槌站了起來,她懷疑neo看出來什么了。夏天樂隊是neo當家做主,他有絕對的選人權。
“需要再試。”neo忽然開口。
旁邊的席宇拖了一把椅子打算坐下,齊禮說,“席宇,你拿吉他去跟她試一次,就選yeo。”
席宇看了看齊禮,被迫站起來拿起了吉他,站到了譜架前。
焦棠若有所思,挑了yeo的鼓譜放到譜架上,坐回去拿起了鼓錘。合作比獨奏難多了,她只看過一次席宇的演出,還是樂隊一起,他的吉他被neo的吉他壓的死死,她不知道席宇單獨的水平和風格。
吉他先響了起來,席宇的吉他中規中矩,甚至有點軟綿綿的。焦棠松一口氣,她坐回去握起了鼓槌,隨后鼓點精準加入。一瞬間,曲調有了質感與力量。
焦棠踩著踏板,揮動著鼓槌游刃有余地敲擊著鼓面,每一個動作都瀟灑行云流水。
中間席宇彈錯了一處,焦棠還把他拉了回來。
非常完美的演出,挑不出來一點毛病。她是懂音樂的,也懂配合,不是那種只會按照譜子死記硬背的“技術工”。
她的音樂天賦很高,很有靈氣。
焦棠站了起來放下鼓槌,清澈的眼看向齊禮,“可以嗎”
“你給席宇留個聯系方式,先回去吧。”齊禮握著薄款手機在手心里轉了一個來回,落回手心里,漫不經心道,“有結果我會通知你。”
“多長時間出結果”焦棠追問。
齊禮深邃黑眸由上至下把焦棠打量了一遍,“一周。”
這一眼看的焦棠有點心虛,她怕被看出端倪,連忙移開視線,拿起書包拉開拉鏈取出手機要了席宇的手機號碼,客客氣氣地離開。
席宇目送焦棠離開小院,轉頭問齊禮,“禮哥,你怎么看出來她是女生的我怎么看她怎么像男生。她的鼓真有點牛逼,配合度非常高,她懂音樂,我覺得跟她配合很舒服,不知道她會不會唱歌。如果把她招進來,我們就能參加月底的樂隊賽了。”
配合舒服說明她的水平在席宇之上,她包容著席宇。如果這場合作是o賽,那席宇會被焦棠按在地上摩擦。
“她在燕山音樂節后臺堵過我,那時候,她是長發。她的短發應該是今天剪的,碎頭發還在脖子上。”齊禮把手機揣進褲兜,還是決定不冒險了,焦棠這樣的人太危險,“繼續找人吧,我還沒偉大到可以為藝術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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