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宇毫無征兆地哭了起來,他嗷嗷地哭,哭的聲嘶力竭。
焦棠握著驅蚊水靜靜看著他,齊禮垂了下稠密漆黑的睫毛,端起桌子上涼掉的水喝了一口,抬手拍了拍席宇的肩。
這場聚會因為席宇的哭而結束,席宇是真喝多了,一邊哭一邊講他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
齊禮扛著他上樓,焦棠在后面背著他們的吉他。跟曾經一樣,齊禮和席宇走在前面,焦棠跟在他們身后。
進屋子的時候那四個小孩問他們要不要玩游戲,他們在客廳里打牌。
“不了,你們玩吧。”焦棠看齊禮臉色不好看,怕他開口懟人,先一步開口把吉他放到了客廳,快步順著樓梯走到二樓去開門。
席宇的房間在二樓,他打呼嚕聲太大,齊禮睡眠淺,睡一層會吵到齊禮,
他把一切都考慮到了,客氣周全。
齊禮把席宇放到了床上,焦棠去洗手間洗濕毛巾。石龍頭嘩嘩響著,她熟稔地打濕毛巾又擰干。齊站在不大的房間里,不輕不重地踢了席宇一腳。
喝到爛醉如泥也是一種幸福。
齊禮接走了焦棠拿出來的濕毛巾,粗魯地給席宇擦了一把,取了個垃圾桶掀開蓋放到床頭,“走吧,這里有節目組的人,他的助理也在外面,不會出事。”
焦棠點點頭,跟在后面出門,看到了席宇的助理等在樓梯口。
機器在拍攝,他們不方便出鏡。席宇如今的咖位,他身邊也是一堆工作人員。
齊禮腿長步伐大,走到了前面,焦棠跟節目組要了一瓶水拎著走在后面,走到三樓樓梯口,齊禮忽然回頭。焦棠連忙往旁邊避了下,齊禮只是沖她身后的攝影師說道,“今天的素材就拍到這里吧,后面別拍了,睡了。”
焦棠也不想讓他們再跟拍了,她如今入睡困難,到處都是攝像頭,若是睡覺也拍,她今晚恐怕要失眠。
她看向齊禮在燈光下微冷的臉,成年后的齊禮氣場更足,有很強烈的壓迫感。說一不二,這里的的人聽他的。
“那我們收工了,晚安禮哥。”制片人朝齊禮揮揮手,把所有人撤走了。
走廊寂靜下來,齊禮轉身繼續沉默著往前走。焦棠的指尖無意識地一下一下摸著礦泉水瓶蓋上的螺旋紋,荒唐又狼狽的一天,終于要結束了。
她走到門口,打開了門,剛要開燈聽到身后一道偏冷的聲音,“聊聊。”
焦棠喉嚨一緊,她迅速調整著情緒,轉頭看向齊禮,“在這里嗎聊什么禮哥”
“把你的收音器關了。”齊禮恢復了他正常的音調,雙手插敞著長腿站在走廊里,下頜一點露臺的方向,黑眸注視著她,“那邊沒有攝影機。”
焦棠這才發現齊禮沒戴麥,她思索了片刻,手背到后面關掉了收音。
齊禮越過她大步走向了小露臺,冷淡聲音落在身后,“你能跟所有人聊天不能跟我聊,會讓我覺得你還惦記著我。”
焦棠四下環視,沒看到人才抿了下唇,走向露臺。露臺上的攝影機果然全撤了,一個都沒剩。
齊禮讓人撤的他想跟她單獨說話
“面對我很緊張”齊禮靠在欄桿上迎著熾熱的夜風回頭睨視焦棠,“很不自在”
“沒有。”焦棠不動聲色地吸一口氣,走過去把手搭在欄桿上,看別墅區遠處的夜景。茂密的樹木讓一棟棟別墅若隱若現,風靜靜吹著她的皮膚,熱而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