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焦棠說完朝他揮揮手,在黑暗里繼續奔跑,她說,“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嗎貧窮、孤獨、齊禮會死。”
貧窮、孤獨、齊禮會死。
手機在枕頭下面嗡嗡震動,齊禮放下手拿起來看到趙磊的電話,他按了按眉心接通電話。
“十二點的飛機,請你盡快起床。”
齊禮九月還有個演唱會,他原計劃來這節目參加一期,他也只簽了一期,炒一把熱度就走,畢竟他投的第一個項目不要賠的太難看。
他沒想到焦棠會來,焦棠的資料遞到他那里,他翻看了一夜,不知道該怎么放下。
“嗯。”齊禮坐起來,被子從他身上滑下,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握著手機抬腿下床,慢吞吞地往洗手間走,沙啞嗓音道,“起了。”
松垮垮的灰白色睡褲掛在他的胯骨上,側腰一道很淺淡的痕跡與腰肌溝壑融合,很深地延進褲腰深處。
“節目組導演說下午片子能剪出來,問你什么時間審片。”
“不審。”齊禮反手關上門,掀起眼皮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狹長的丹鳳眼尾拉出冷艷,整張臉精致的過分了。他以前極討厭這張臉,討厭到他很長時間都不愿意照鏡子,誰夸他好看他就跟誰打架。
他也不喜歡女生因為這張臉而狂熱地追求他,很可怖。
他和焦棠在一起后,他才開始正視自己的臉。焦棠會在他睡覺的時候,偷偷在旁邊看他,用手指描繪他的五官。
她會在做完后,趴在他胸口上,紅著臉小心翼翼親他,從額頭親到下巴,一副癡迷的樣子。
“啊你不審嗎”趙磊有點意外。
“按照他們的節奏來吧。”齊禮不想把焦棠攥那么緊,關心則亂,他不能用自己的審美去定義焦棠。焦棠有她自己的美,他們應該各自美,各自發光,“別太過就行。”
趙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還要繼續參加這個節目嗎”
“繼續。”齊禮把手機開免提放到洗手臺上,扒了下頭發,垂著眼慢條斯理解開了褲繩,“不用避諱什么,放開搞吧。”
趙磊對當年的事心有余悸,思索許久,道,“輿論一旦放開,會發生什么可就不受控了。”
那就來吧。
“你這輩子最怕什么”齊禮把褲子連帶內褲一起扔到了一邊的臟衣簍里,他赤著長腿走到了淋浴下。打開了熱水,水流沖下來,落到他修長的身體上,寬肩窄腰長腿,每一塊肌肉都完美,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
“啊我怕你翻車。”趙磊說。
“你自己的事。”齊禮仰起頭面對溫熱的水流,水流淌上了他冷冽的喉結。
“我怕蛇。”
“焦棠怕我死
。”齊禮聲音很沉,懶洋洋的慢,可壓不住里面的喜悅勁兒。他唇角上揚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濺起的水花肆意飛開,他濕而修長的手指去拿洗發水,“我在風暴中這么多年,我以為我習慣了凡事自己扛,我以為我只能閉眼等死。她說,風暴來臨時,她會跟我一起扛,她一直拽著我的命。你說的對,她不是因為那些風暴離開的我,她從來都不怕風暴,她只是怕失去我。”
齊禮天不怕地不怕,他活多久狂了多久,他唯一的軟肋是焦棠。
焦棠其實也是個狂人,不過她是不聲不響的狂,她表面看起來溫和,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逆來順受。那是沒遇到她認為重要的事,遇到了,她會一往無前,拼盡全部去把天撕開。
乘風是第三天播出,第一期不是,免費在平臺播放。節目上所有藝人的初舞臺,也是焦棠回歸以來最正規最閃亮的一次舞臺。
燕山音樂節的那次唱歌被后來的暴雨給沖淡了,朋友聽我唱那一期爆了一下,隨后焦棠又消失了一段時間,她一身英氣出現在綜藝里當nc。
鼓打的又帥又張揚,紅色衣角翻飛,她是新鮮的焦棠。跟出道時生澀安靜的她截然不同,她長大了,她回來了,她張揚地出現在了舞臺上,從天而降,英姿颯爽。
她那個紅衣少年將軍的模樣在某字母站殺瘋了,跟很多家組c,到處都是剪輯的痕跡。
聽說焦棠參加了乘風,粉絲以為她會延續那種颯爽風格,她換了。她用青春的模樣,殺到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