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把這則通告發下去了,以后上午十點到十一點,改成音樂課。”
“可以選擇不去上課,但不能在課堂上搗亂,”翟豫想著幼崽那副小身板,擔憂的皺眉,“那群粗手粗腳的家伙,可別把崽崽嚇到了。”
他看向身材高大的巴奈特,“以后音樂課的時候,你就不用巡邏了,去幫音樂老師維持課堂紀律。”
巴奈特一句話都沒說,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沉默寡言的他并沒有拒絕。
他并不知道翟豫又突然發了什么瘋要給監獄的惡人上音樂課,還要維持紀律。
估計去上課的人都沒有吧。
這時,他忽然又聽到翟豫說“對了,讓長得丑的坐后面。”
巴奈特“好。”
巴奈特準備走的時候,又被翟豫叫住了,“找到獄長的蹤跡了嗎”
巴奈特“沒有,”他頓了下,“獄長常住的幾個地方也沒找到。”
一個月前,典獄長塞西爾再次陷入精神力暴動,為避免他過于瘋狂的精神力把整個監獄攪碎,典獄長又把自己藏了起來。
沒有治療,只能硬抗,典獄長已經抗了幾年,這次是他消失得最徹底的一次,沒有人知道他把自己的殘軀藏到了什么地方。
翟豫是典獄長的心腹,或許他知道點什么,不然不會這么鎮定。
果然,翟豫直接說“把人撤回來吧,不用找了。”
巴奈特走后,并不知道他心目中心機深沉的秘書扶住了額頭。
不知道獄長這次把自己切成了多少塊,才會這么久都沒能聚集在一起。
想到每次精神力暴動都會瘋狂傷害自己的典獄長,翟豫臉上的晦暗一閃而過。
這世上,還有沒有辦法能夠拯救獄長岌岌可危的精神力。
他不想再次目睹獄長崩解的模樣。
不知為何,翟豫腦海里浮現出一抹小小的身影,他搖搖頭,覺得自己的心思有幾分好笑。
他怎么會把治愈精神力暴動的希望放在一只幼崽身上。
翟豫又試著聯系獄長,但發的消息如石沉大海,他想了想,把幼崽唱歌的音頻發了一個過去。
還是沒人理,翟豫只好點開,獨自欣賞幼崽的歌聲。
就在s級監獄地底最深的地方,觸目所及全是厚重的黑暗,被隨意扔在一邊的光腦發出瑩藍色的光亮。
黑暗深處傳來沉重的、帶著血腥味的口耑息。
興許是被光腦的振動聲煩到了,一根粗壯的、形狀可怖的觸手直直刺過去,暴躁地插入光腦前方,激起一片碎石。
其他游走在壁上的觸手要死不活的彈動一下,黏糊糊的粘液滴在地上,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腐蝕性的氣體消散在空中。
就在這樣寂靜可怖的洞穴中,突然響起一道歌聲。
一道稚嫩的、軟糯的聲音傳入耳中。
一些觸手驟然激動起來,猶如群魔亂舞。
良久,歌聲結束了,黑暗中,驀然睜開一雙猩紅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