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變不驚的邵峰,也給這突發的變故驚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長地笑了。
寧遠扭了幾下腦袋,活動活動有些不舒服的脖子,很有前瞻性地建議:“館長,肖燕同學是個不錯的苗子,心理素質也很過硬,您要不考慮再收個女弟子?”
在合道館能以邵峰弟子自居的學員,也就那么不多的幾個。
可不是所有的學員,都擔當得起館長弟子這個名號的。
秦云意不傻,她只是單純了點,心思多轉幾個彎,聽出了寧遠話語中隱藏的不懷好意,停下清洗地面血跡的拖把,嗔道。
“寧遠,你安心養傷,少操心胖妞的事!再亂說話,我掐你了啊。”
邵峰嘿嘿直笑,花毛的春天來得太快,快得他都有些接受不了。
而眼前寧遠給一個女生訓得啞口無言服服帖帖,這事情透著詭異,他對這個比較感興趣,病號嘛,需要更多的關心和照顧,他也最喜歡送溫暖。
“同學,你叫什么名?”
“咳咳……館長你有事先去忙吧,這是我同學,等下我們班主任也來了。”
寧遠真的傷口痛,邵老大再呆久點,他的傷口指不定會崩裂。
邵峰見秦云意做扭捏狀,再看寧遠一臉記他小賬的憤憤,哪里還不明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局,得了,不添亂了,沒多久要高考,別耽誤這小子的前程。
“我沒事,閑得很,正好與你們班主任聊聊你的學習情況。”
王長林還沒到,警察先來了,來了三個。
走在前面的是個一臉精干、三十歲左右的警察,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打暈過去的劉芒堂哥,上前把脈,隨后道:“小羅,小王,嫌犯有一品境八層修為,帶去樓下病房,診治并控制起來,人清醒之后給我電話。”
“是,聞隊!”兩個警察很利索地把人給架走了。
秦云意忙上前用拖把清洗地面殘留的血跡,是劉芒堂哥的鼻血。
“邵館長,麻煩你了。”聞警官很客氣地敬禮,又上前與邵峰握手。
“不客氣,見義勇為是我們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邵峰說得大義凜然。
“師兄,你少出來禍害別人,市民們就謝天謝地了,不要你見義勇為。”這話是從聞警官口中說出來的,湊近了很小聲,帶著調侃的味兒。
寧遠耳朵好使,又離得近聽到了,稍稍吃了一驚,師兄?是個什么情況?
他扭過腦袋,與聞警官看過來的眼光對了個正著。
聞警官迅速收斂了嘴角的那絲笑意,沖寧遠淡淡點頭示意,一副公家臉孔。
“聞警官還沒吃飯吧?等下我做東,咱們去外面吃個便飯,還請賞臉。”
邵峰笑瞇瞇說道,聞警官剛才說什么?他手有殘疾沒聽到。
“多謝邵館長的好意,不用了。”聞警官矜持而不失禮貌地拒絕,很不給面子。
“小子,信不信我揍你?別以為當了個小破官就了不起了,案子怎么說?”邵峰抓著聞警官的手不放,再次湊近小聲威脅,臉上笑微微的。
“哦,你說這個案子啊,我今天過來,正是要給寧遠做一個筆錄,詳細了解一些當時的情況,如果邵館長有事,盡管去忙,我們警察辦案,是有流程的。”
邵峰半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明目張膽地趕都不走。
反而放開聞警官的手,大刺刺霸占了病房內唯一的椅子,笑道:“那就麻煩聞警官了,作為一個見義勇為的正直市民,了解一些我學生的案情,不會妨礙你們的問話吧?”
“……”
聞警官掏出電話,給樓下的警察說了幾句,兩分鐘后,叫小羅的年輕警察上來。
秦云意呼叫來護士給寧遠換了水瓶,順便借了兩張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