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武樓的墻壁上,投影著十多個影像,上面顯示出各路段有埋伏的位置,汪修遠、許飛、余半蓮等導師,注視著影像中各人的表現,不時在手中的屏幕上做記錄。
通過老生的各種暗算、偷襲,可以考察新生的戰斗意識、反應能力、意志力、忍耐力,以及樁功、元力氣息的調用等等,都可以看出一個大概。
再結合儀器的測試數據,很容易就能判斷新生的優缺點,定下分配的院系。
許飛看著影像中光膀子的寧遠,笑道:“250的戰斗意識,以及機變能力,在這屆學生中都是出類拔萃,更難得的是精神力,也超出同修為的新生許多,是個好苗子!”
汪修遠叫道:“老許,咱們已經談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
“哎,有什么好悔?人是你特招進來的,肉也是爛在咱們自家鍋里,這次不與你爭。等下再看看他的五行屬性,如果五行條件也不錯,再讓他選修一門技藝吧。”
“哈哈,這個可以有。”
汪修遠擰著的眉頭放開,嘆道:“找個好苗子難啊,咱們已經連續輸了八屆,再輸下去……唉,不說了,面上無光,愧對當年創業的前輩,真不敢去玄空大陸見他們。”
“誰說不是呢,每次帶學生去玄空大陸參加短訓,都要受人恥笑。”
“我都好些年沒敢去拜見老校長了,見了也不知該如何回話?”
“都一樣,讓前輩們失望了……”
汪修遠見他一句話,把大家的傷感情緒勾了起來,趕緊叫道:“喂喂,大家別泄氣啊,這屆很有希望,咱們好好培養,說不定明年能打一個翻身仗……不說了,看屏幕,都仔細點。”
“行,行,不說了,選人要緊。”
會場內又陷入了忙碌,在門口坐著的莫老師,滿臉嚴肅,額頭上的抬頭紋更加的緊皺,把各導師記錄發送過來的數據,在電腦上進行規整,方便等下的數據比對。
寧遠抖開T恤往頭上一套,穿好衣服,沖盯他看的花毛道:“你們早啊。”
花毛像頭落湯雞,彩毛也倒架歪在一邊。
轉向金鴻衛,花毛又抹了一把頭上流下的水珠,道:“我就說了,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咱們這里到了的二十來個,就他一個干凈得像是沒趟過考核路的。”
金鴻衛沖寧遠笑笑:“寧兄早!我們拐去了另外一條小道,繞開了前面人多的地方,回頭沒有發現寧兄跟來,也就沒等你了。”語氣中有些歉意。
“是我沒跟上……你怎么知道還有小路可以繞過擁擠的人群?”
“我表哥以前是荊楚武大畢業的,暑假與我說了許多關于新生考核的事情,正好這條湖邊考核路,他也跑過,嘿嘿,他當年跑得一路磕磕絆絆,吃了好多虧。”
寧遠懂了,難怪得先前挑戰老生,金鴻衛只比他和花毛稍遲一步就出列了。
金鴻衛是有人指點過,深切明白這其中有好處可撈。
又轉過頭去,與狼狽的像是在泥水里打了幾個滾的戴小芹打了聲招呼。
戴小芹是排在最前面的隊列,地利上占了便宜,也是最前面一批吃苦頭的新生,她臉上頭發上還粘著淤泥,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連白色的文胸都隱約可見。
也不知她經歷了幾個泥坑的洗禮,狼狽成這樣!
對于寧遠坦蕩的招呼,戴小芹有些羞赧,回應一聲,轉身站去最邊緣處。
后面陸續跑來的新生,一個個堪比電視里的逃難演員,還是純天然、原生態不用化妝自帶演技的,看得先到的新生樂個不停,心里倒是平衡了不少。
還有個家伙身上裹著看不出本色的破漁網,拖泥帶水跑了過來。
“哥哥們,快來幫忙啊,漁網線都嵌肉里了,快幫我解開……那混蛋只給我剪開了纏腳上和頭上的網線,說這樣跑起來拉風,我呸,詛咒他,在學校里找不到女票。”
所有狼狽不堪的新生都給逗笑了,這詛咒有點狠毒。
披著一張大網跑起來,確實很犀利的樣子,漁網后面還拖著許多殘枝敗葉。
“漁網兄弟,受苦了,我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