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上了大學之后,班里的同學都比他大一些。
雖然他不怎么住宿舍,但是跟幾個舍友關系都很
好。
跟男孩子在一起,他很快就被火速普及了男人女人的快樂是怎么來的。
燕知跟牧長覺偷偷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在國內上到大三了。
每次他跟牧長覺說想要他,牧長覺就哄他。
牧長覺不止臺詞說得好,每次輕輕松松就能讓燕知舒服。
但是后來燕知有個舍友出柜了,跟燕知說了男的跟男的其實也可以和男的跟女的差不多。
燕知太好奇了,回去問了牧長覺。
牧長覺就溫柔地問他“誰跟你說的”
“所以你知道。”燕知當時詫異而失落,“你知道怎么真的在一起,但是你不愿意和我”
“我為什么不愿意”牧長覺耐心地跟他解釋“你年紀還小,身體也受不了。”
燕知覺得這是瞧不起他“我成年了還小我怎么受不了”
他氣得說胡話“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去找愿意的人。”
“燕天天,你再說一遍。”牧長覺只是語速稍微快了一點,并沒有特別的語氣。
燕知跟他炸毛了,“你不喜歡我,也不許別人喜歡我嗎我告訴你,學校里喜歡我的人海了去了”
那天他被牧長覺按進一團團柔軟的被子里,把枕頭咬的全是口水,仍然壓不住一聲聲的悶哼。
那張床是他倆從小一起睡的,年頭久了,一晃就“嘎吱”響。
他后來知道哪怕是那一次牧長覺也沒有徹底放開,到底還是顧及他的身體,克制著安撫了他。
當時他雙腿抖得走不了路,是牧長覺抱下樓吃晚餐的。
海棠看著牧長覺把燕知放到椅子上,擦了擦手上的果汁,“牧長覺,叫牧如泓來吃飯。”
燕知立刻扭頭看牧長覺。
支璐剛到家不久,進門的聲音他們聽見了。
之前牧如泓說那天出差,下午家里應該只有他倆。
所以他倆甚至沒關臥室的門。
牧長覺輕輕壓了一下燕知的肩膀,問海棠“我爸在哪兒”
牧如泓拿著一本書從書房出來,伸了個懶腰,“今天晚上大藝術家給我們準備了什么好菜”
“別做夢了,都是張姨按天天口味做的。”海棠摸了摸燕知的頭發,“難得兩個孩子都回家。”
牧如泓把書放在沙發邊,笑著朝餐桌走過來,“我們家海棠大人和天天大人當家做主,小的我跟牧長覺當牛做馬。”
這種玩笑他們常開。
牧如泓看上去和往常也沒什么不同。
燕知當時松了口氣。
如今才想起來,書房就在牧長覺臥室的正下面。
燕知的臉慢慢燒了起來,好像身體又在起高熱。
他首先將這種感覺分析為羞恥。
但哪怕時至今日,燕知不認為自己有錯。
哪怕在最痛苦的時候,他也沒有一天覺得自己愛牧長覺是錯。
他只是
想起來牧長覺。
他們重見之后就只真正有過一次,也是燕知印象中牧長覺唯一的一次不克制。
從前他總是說他還是孩子,說他還在長身體。
“我成年了”燕知憤憤不平,“我到八十歲你也覺得我是孩子。”
某種程度上牧長覺是對的。
燕知那時候就是個孩子。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