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覺用手指小心碰了碰他的眼周,“眼睛還難受嗎”
燕知搖搖頭,把嘴里的菠菜咽了,“想吃西紅柿米飯。”
“行,我們慢慢吃。”牧長覺邊慢慢喂他邊陪著他聊天,“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吃飯多難嗎消化不了還非要吃紅燒肉,沒有紅燒肉就不吃飯。”
燕知臉紅紅的,想起來就記仇,“然后你就拿紅燒豆腐糊弄我。”
“紅燒豆腐不好吃嗎”牧長覺等著他咽完嘴里那一口飯,喂給他一小塊雞汁豆腐,“我們嘗嘗這個,跟小時候比有沒有好吃一點”
本來燕知只是想吃兩口飯糊弄過去,結果最后反倒是牧長覺先叫停,“醫生讓少食多餐,等會兒我們把藥吃了,起來消消食。要是晚上又餓了,我們就再吃一點。”
燕知有點不好意思說自己沒吃飽,只是低著頭“嗯”了一聲。
“怎么了”牧長覺托著他的后腰輕拍著安撫,“還想吃點什么”
然后燕知又吃了兩口豆腐、一勺米飯,安靜地靠在牧長覺身邊。
溫暖的掌心繞著他的臍周慢慢打圈。
“沒難受吧”牧長覺低聲問他,護著他的肚子仔細感受。
“沒事兒。”燕知的肌肉記憶深刻,本能地回身索取擁抱。
手臂剛伸出去,燕知就被小心翼翼地包住。
燕知被抱得臉紅。
他安靜了一會兒,小聲說“我想起來走走。”
牧長覺松開他,“那在家里走走吧,上次你來這兒走得也很匆忙。”
燕知的腰被環著,從餐廳走到客廳,又聽見牧長覺跟他說“慢點兒,我們到兒童房了。”
燕知很清楚牧長覺沒孩子。
但是他記得海棠原來是給自己準備了兒童房的。
當時她被驚喜的小朋友緊緊抱住,滿臉欣慰,“這才有當媽的成就感嘛不像那位牧長覺,什么都不喜歡。”
當時燕知的那個兒童房,就是沿著餐廳和客廳的連線,在延長出去的走廊盡頭。
洗手間的位置也很相似。
像是一種驗證,燕知仰著頭問牧長覺“今天晚上我睡哪個房間”
“我們睡一樓,我抱你上去。”牧長覺輕描淡寫地回答。
燕知的問題就在嘴邊上,但他沒有繼續問。
“累了嗎”牧長覺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燕知點點頭。
他靠在床頭上,等著牧長覺給他做完霧化,輕聲問“你難受嗎”
“我難受嗎”牧長覺扶著他揉后背,“你指什么”
“今天回來的路上,你不是說,”燕知眨眨眼睛,朝著他的方向“看”,“因為胳膊上有傷,到了晚上容易發燒。”
他能感覺到牧長覺就在自己身邊,然后他聽見了一點細微的拉扯的聲音,“你在干嘛”
然后他的手指被牽著,落在一點粗糙的凸起上。
燕知心里猛地一緊,“縫針了”
然后他就急了,“好好的你拆開它干嘛你有毛病嗎牧長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