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征讓他說得直往地上出溜,抖著手喊人,“保安有校外不明人員脅迫教職工,這么多學生跟著起哄鬧事,學校管不管”
兩個保安點頭哈腰地走近了,“王老師,風紀部那邊的老師來電話了,說您辦公室電話沒人接,讓我們上來通知您方便的時候盡快過去一趟。”
王征直挺挺地往地上倒。
四下一片噓聲。
這一鬧,有一些視頻被傳到了網上。
雖然涉及到人臉和人名的部分都被處理了,但微博上的聲音發酵得愈發迅猛。
次日晚上十點多,康大官博加班加點地寫了回應通告,跟康大平素簡潔的理工科風格保持一致。
“近日,我校發現網絡上存在涉及我校教師王某相關社會輿情,并高度重視。經專班核實調查,王某嚴重違反我校教工行為規范,存在學術不端及作風不正的重大違規情節。依據國家與學校的有關規定,學校給于王某開除處分,并移交公安部門配合進一步調查。”
燕知靠著床頭,鼻梁上架著眼鏡,看了一會兒微博,問牧長覺“真的是你操控的”
牧長覺在給他揉著肚子消食,聽見他這么問,笑了笑,“我哪有這么大本事只是我們這種工作跟媒體打交道多,把熱搜往下撤不算難事,給錢就會有人辦事兒。”
“那那條王征的熱搜呢”燕知沒有全盤接受,“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就組織起來那么多人一起指證他,并且那么快就有了熱度”
“這里面確實有我一份綿薄之力。”牧長覺低頭在燕知肚子上輕輕親了一口,“不過最大的還是我天天的功勞。”
燕知臉紅了,“你好好說,你說完。”
“你剛走的時候我找不著你,很著急。”牧長覺平平淡淡地講起來,“毫不夸張我真的在掘地三尺,我動用我認識的任何一個關系,
找你。
不是說只要通過六層關系,地球上的兩個人就能聯系在一起嗎我當時什么事都沒辦法做,就專心致志地擴大信息渠道。”
“雖然我還是沒能及時地找到,但是為了找你,我攢了挺不錯的一張關系網。”牧長覺收了收摟著燕知的手臂,“最簡單說小陳吧,我找他就是因為他家里幫著查事方便。”
燕知前前后后地聽著。
他能猜到這件事里牧長覺肯定伸手了,但沒能想到他承認得如此爽快而坦蕩。
但燕知剛因為他說的前一半感到傷感,就為后一半皺眉,“你別這么說人家小陳,他做事很周到了。”
“我沒否認他現在是非常好的助理。”牧長覺有點不高興聽燕知夸別人似的,“但我招到他的時候,他可是剛拿駕照的第三天,沒有一個路口能不等紅綠燈就過去的。”
燕知枕著他的胸口,把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可是我記得我走之前,你跟桑姐剛續了十年簽,怎么后來就獨立了”
桑晚宜是牧長覺的前東家,親自帶的牧長覺出道。
“喲”牧長覺很溫柔地笑,“天天關心我呢”
“一到這時候你就打岔,”燕知抬頭看他,“就不能告訴我嗎”
“因為那段時間我心思不怎么在演戲上吧,”牧長覺護著他,揉了揉他的卷發,“拖了很多通告,因為合同金額大,桑姐估計覺得再賠要破產了,還不如直接跟我解約。我對公司也有愧,她一提,我就答應了,算是和平散伙吧。”
耳邊是牧長覺緩慢有力的心跳,燕知在他懷里蹭了蹭,聲音悶悶的,“桑姐那個時候對你是真的好。”
桑晚宜是點火就著的急脾氣,因為牧長覺老請假回家看孩子的事沒少劈頭蓋臉地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