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的第一反應是糟糕了,他破壞了孚玉的計劃,讓孚玉沒有得到魔尊的幫助,復仇之路、渡劫之日都可能要往后推一推。但他下一刻卻看見孚玉頭頂浮現一行字欺負值10。
孚玉目光冷清,卻隱約透露著一絲擔憂和詢問,陸白的胸口猛地一熱,似乎有一條極細的小蛇在四肢游走,再到肚臍下方的位置回籠,如此反復,他腦袋一白又昏了過去。
“陸兄,陸兄”郭杰嚇了一跳,“明明都醒過來了,怎的又昏過去了,難不成真的是不好了”
“你難道看不出,他這是在突破練氣嗎”孚玉神色復雜地道,“一日之內,從毫無修為到筑基后期,如今又開始突破練氣,這魔尊果然”后面的話他隱去不說,其他人卻聽明白了。
合歡宗向來以合歡修煉提升自己修為,可大多都有一個過程,而且修為高的對象極為難尋,所以合歡宗內的弟子修為也平平常常,并無多少頂尖高手。
可從古至今,也從未見過有人能一日之內從肉體凡胎到一步練氣,筑基的苦誰沒吃過,都是在洞府里日夜熬出來的,哪怕是嬰孩時期便能感知天地靈氣,最快也要十幾年的時間才能筑基成功,這已然是門派中的翹楚,未來的精英弟子。
更不要說從筑基前期、中期、后期,再步入練氣需要多少的磨煉和感悟,修行天才如孚玉,也是十八歲那年練氣成功,被無端門上下視為萬年難出的奇才。
琉璃宗的眾人看著陸白的目光俱是驚嘆,孚玉卻皺了眉“可是他不懂修行,即便是獲得了足夠的修為,也得準備好了一點一滴將修為練純才能順利突破,加上身體淬煉沒有跟上,這次突破大概率要失敗。”
“這”郭杰也急了,“突破失敗對他來說損耗更大,我們又在這魔族牢房里,怕是兇多吉少”
是啊,逆天而行的修為向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人一步登天。
“想辦法,將他往這邊拽一些,吾需得夠得著。”孚玉道。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有些愧疚,琉璃宗幾人連忙爬著過去,有人拽住陸白身下的被褥,有人捉住一些稻草,一點點地將陸白拉到鐵柵欄邊上。
孚玉伸手過去能觸碰到陸白的頭臉,他將手背搭在陸白的額頭上,已然是滾燙一片。兩指搭在陸白的頸部動脈上,只覺他身體內的靈力蠻橫無比,儼然不是合歡宗轉化吸收過后的溫和靈氣,陸白還未能將從魔尊身體內吸收過來的靈力化為己用,這靈力沒有出口,又無法被吸收,這已經不僅僅是突破失敗的問題了,陸白很有可能因此而之間被靈力沖撞而爆破而亡。
莽夫,蠢貨。
孚玉的心底只剩下這兩個詞,如若他也如陸白一樣癡蠢莽撞,恐怕已經被曾經的至親之人折磨至死。
法力雖未恢復,但好在身上還有些丹藥。孚玉找出一顆聚神丹,塞入陸白的口中,又捏著他鼻子強迫他吞咽下去。
態度一如既往地惡劣,只是他自
己也沒察覺到,
對于陸白,
那股憐憫和同病相憐的心思一起,一切都在發生變化。
他甚至已經沒有第一時間去關注陸白體內的法器,此時反應過來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是啊,他接近陸白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回自己的法器“攸”,可現在居然對這法器的感知力愈發弱了。
怎么回事
孚玉探出一縷靈力到陸白的體內,臉色愈發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