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力將他手腕攥住,猛地拽回車廂后座,門“砰”地關上,陸白只覺得天旋地轉,胃里空空,那股饑餓感和碰撞感讓他像是又被拉扯回了夢里。
稚榆將他壓在后座上,幾乎跨坐在陸白的腰間,肆無忌憚地磨著他,呼吸噴吐在他臉上“我不要再見,陸白”
“你忘了夢里那些事情,我幫你回憶回憶。”
陸白想說什么說不出來,他現在的力氣不足以反抗一個神經病,他被強吻了。
稚榆的唇舌就像毒蛇的信子,也像滑膩的泥鰍,濕熱纏綿,又危險可怖,他是個瘋子,根本不會考慮外面有多少輛警車將他們身處的出租車團團圍住,警笛聲在昏暗的雨幕里傳得斷斷續續,或許是他們吻得斷斷續續,聽得不太真實。
陸白反抗,稚榆壓著他,陸白抬腿踢他,他用最下流的方式讓兩人緊緊挨著,讓陸白心理惱怒,生理卻只能隨之沉浮。
“你這個瘋子。”不知道是誰的唇舌被咬破了,鐵銹味道在口中蔓延,腥甜又令人感到煩躁,他低聲罵道,“瘋子。”
“你現在說什么都晚了。”稚榆感受到陸白的怒氣,卻有些被搭理的愉悅浮在臉上,他喜歡陸白的溫和,卻不喜歡陸白的冷漠,怎樣都行,只要陸白愿意罵他,搭理他,他會覺得陸白一直是愛他的。
陸白一定是愛他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陸白最直白的反應,“噗嗤”一聲笑出聲,就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孩,陸白則趁機踹了他腹部一腳,稚榆吃痛卻不肯松手,他掉落到座椅下面,也把陸白扯在了自己身上。
可憐的出租車沒想過也有這么一天,震動著發出不堪折騰的叫囂,只是被淹沒在逐漸擴大的雨勢中。
警車圍著出租車停了下來,陳襄頂著雨下車,和眾多警察的反應差不多,看著不斷震動搖晃的出租車陷入到了一種略帶尷尬和惱怒的情緒里。
“砰砰砰”他大力地拍了拍車門,干脆沒什么耐心地將車門拉開,就看見白大褂被扯得凌亂的陸白壓在稚榆的身上,后者緊緊按著陸白的后腦,他立即別過眼睛。
他這一刻感覺自己像個小丑,自己這一趟就多余來。
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報警,重點保護的實驗中心現實有人非法入侵,連接著市里的警報系統,公安們已經出動。但當陳襄得知這個實驗中心的管理者是陸白的時候,抓著槍就跟過來了。
之前的事情他一直放不下,總覺得這個案子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在往下壓,就一定另有隱情。上面已經不讓他查了,但直覺告訴陳襄,昏迷的陸白一定是突破口。
可他卻查不到陸白被轉移到了什么地方。這一查就是三個月,沒想到在這里見到兩個人的“車震”現場。
“出來”他吼了一聲,帶著極度不愉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