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陸白的聲音不大,但顯得比陳襄更加惱怒。
五分鐘后,陳襄反鎖著稚榆的手臂將他按在大雨滂沱的地面上,一旁的
警察立即過來給陸白手腕上也帶上了手銬。
陸白扯了扯嘴角,被咬的生疼,又被雨水這么一泡,他渾身冰冷得像是要昏倒過去。
“我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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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受害者,先跟我調查清楚回去再說”陳襄面無表情,他將稚榆從地上提起來,污水沾滿了少年精致的臉龐,看不出好壞喜怒,“給我老實點。”
稚榆“呸”了一聲吐出嘴里的泥水,他的目光在黑夜里如同耀目的北極星,瞳孔中被車燈反射的那一點光放在陸白身上,無處可歸的流浪小狗再次被人拋棄一般,他這一刻看上去甚至有一點可憐。
他什么也沒說,像是什么都說了,可他等不到陸白的回應,陸白也不想更沒有精力回復他,哪怕一個眼神。
陳襄抓了人,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提審,陸白又昏倒只能送去了醫院。各項指標顯示陸白的身體狀態極為虛弱,不僅不適合做“車震”這種耗費體力和精力的事情,最好連病床都不要下。
“嘖嘖嘖,現在的醫患關系都這么混亂嗎”隨行的小警察看了稚榆的筆錄感嘆道,“還是說稚榆的精神病其實還沒好,說什么和陸醫生是情侶關系的這些都是胡話”
“你也知道他是個神經病。”陳襄沒什么好臉色,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只把滴水的大衣脫下來丟到一邊去,小警察很快找了件干凈的大衣給他披上。
“接觸神經病會令人不幸據說曾經給稚榆治病的幾個醫生都沒什么好下場。”小警察又塞給陳襄一條毛巾,說著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之前不是說有四個醫生給稚榆診治過嗎其實根本不止我們知道的四個”
“稚榆從8歲開始就展現出與其他孩子的異常,他沒有同理心,更不會與人共情,周圍人說他聰明卻冷漠,但他8歲的時候就把家里的保姆推到過泳池里。其他人緊張地救人,他卻站在旁邊冷眼以對,當時他媽媽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猜稚榆說什么”
“記錄里面寫著,他說她太臟了。”小警察眼底全是無法理解,“一個八歲的孩子,因為覺得保姆臟就把她推進泳池差點淹死,這已經不是普通調皮的程度了。所以當時稚榆父母就為他請了最頂尖的心理醫生齊琨,可是就在治療稚榆第三次的時候,齊琨醫生卻莫名失蹤了,直到現在都枚找到。”
“如果不是稚榆硬闖實驗室,又傷害了陸醫生,我們根本拿不到這份檔案。”小警察嘆了口氣,“東西就在這里,剩下的您再看看。”
早在小警察開口的時候,陳襄就已經開始翻閱稚榆的檔案資料,這份摻雜著一些之前沒有見過的內容拜陸白所賜,他才能看到這些被隱藏起來的東西。
“還是在院長辦公室的保險柜里找到的。”小警察又嘀咕了一句,站起身,“我去看看陸醫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