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陸白還是感到一陣微妙的緊張。
原本對于稚榆已經放棄的稚家人猛地伸手去撈他,已經讓陸白懷疑稚家出事,他們需要稚榆回家。可稚榆是個危險度極高的病人,如果不是稚家出了非他不可的大事,恐怕稚家永遠也想不起這個兒子。
“稚榆還沒有痊愈,我作為他的主治醫師,依舊能夠證明他是個病人。”陸白的手漸漸收緊抓住被褥,“稚榆還不能離開醫院。”
陳襄看著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在你昏迷的時候,醫院已經聯合會診,判定了稚榆的病已經治好,對于你的所作所為,只是出于一個正常人的情感糾紛。”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陸白說,“我如果不愿意和解,他依舊要接受調查。”
“實際上他的行為不算嚴格意義上的非法拘禁。”陳襄說,“非法拘禁罪是指以拘押、禁閉或者其他強制方法,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犯罪行為他沒有綁著你捆著你,甚至幫你轉到了昂貴的私人醫院的高級病房。你是自己出的醫院,自己主動上了車,車里的氣體只有輕微的安眠作用。”
“你太累了所以睡著了,司機叫你你沒有聽見,便打了你身上便條留下的電話,稚榆是去接你的。”
陸白笑了一聲。
“擅自闖你的實驗室更是小事一件,他有充足的理由證明不過是想先幫你開門,再送你回去。”陳襄手中的筆敲了敲筆記本,“這一切都有證據可循,他沒有撒謊。”
“說話思路清晰,邏輯正確,情緒穩定他通過了所有的測試。”
“他是個正常人了。陸白。”
陸白感覺到一陣寒意。
“既然這樣,那你來找我做什么”
陳襄不語。
“刑偵支隊就這么無聊你沒有其他重要的案子要辦,反而管起這些雞毛蒜皮的情感糾紛”陸白緩緩地說,“不僅僅是因為實驗是否合規的事情吧你在懷疑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氣,陳襄沖陸白伸手“合作吧陸醫生。”
陸白看著他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你想擺脫稚榆的糾纏,我想查清楚龍鳳胎死亡的真相。”陳襄明顯藏著一些事情并未真實地告訴陸白,但他的職責所在,只能告訴他這些了,“你作為稚榆的主治醫師,你整整為他治療了一年多,他信賴你,親近你,你也最了解他。”
“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就保證讓他絕對不會傷害你。”
懸在半空中的手固執地不收回,另一只瘦削修長的手終于握了上來,只不過簡單地觸碰,陳襄心臟猛烈一跳。
陸白蜻蜓點水般收回手“希望你說到做到。”
陳襄緩緩握住手掌“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