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處得到消息,都當機立斷不約而同地召集人手,就近和先零羌打起來。
直到先零羌調兵遣將,才勉強抵御漢軍的攻勢。太守們帶的兵并不多,見好就收,帶著俘獲的大量牛馬回到治地,又繼續訓練兵士蟄伏以待決戰。
捷報傳到朝廷,鄧綏極為高興,這是大漢對諸羌的戰役中一次難得的勝利。她立馬賞賜了諸位將士爵位和財帛不等。
自從去年年底開始,羌人在內郡的行動幾乎絕跡,朝廷再也沒收到諸羌劫掠三輔的急報。
邊地六郡太守此行各有收獲,尤以北地郡太守王符和武都郡太守虞詡的收獲最大。
鄧綏想了想,下旨將武都郡太守虞詡和隴西郡太守調換一下位置。隴西郡的治所在洮水邊的狄道,狄道先前被先零羌所破,治所后移,但隴西郡依然是抵御諸羌的前線。
虞詡這個在幾位太守中最能打的人這次戰役中俘殺敵人最多,就應該放到前線,與北地郡太守王符一樣。
武都郡在漢陽郡的南邊,漢陽郡又在隴西郡的東邊。
為了避免兩位太守心生誤會,鄧綏親自寫了詔令給這兩人。信中,鄧綏分別安撫二人,說隴西太守擅長撫民教化,武都太守擅長將兵,二人各安其位,各展所長,兩全其美。
虞詡和隴西太守兩人接到詔令后,先是感念皇太后的細致,隨后看著自己收拾好的郡縣,都依依不舍。
隴西郡比武都郡更加殘破,現在還一部分縣鎮在先零羌的控制下。隴西太守在這樣的局面下還能湊出人去打先零羌,著實擅長撫民以及凝聚人心。
武都郡臨近三輔,相比于隴西郡和漢陽郡受到羌人的傷害要小一些,在虞詡的治理下呈現欣欣向榮之勢。
虞詡臨行前問了從下辨縣就跟著他的李五官掾,道“隴西兇險,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李五官掾笑問那我還能繼續當五官掾嗎”
虞詡大手一揮,爽朗地笑起來道“當然可以,咱們一起去隴西建功立業。”
李五官掾被虞詡說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帶人和羌人打一場。除了李五官掾,還有幾人想要繼續跟著虞詡,虞詡都應了。
頂著邊地八月的寒風,虞詡等人騎馬朝隴西郡飛馳而去。
八月的雒陽迎來了一場豐收。
張衡與蔡倫研制出的水車沒有趕上夏收,然而用到了秋收上。六七丈高的水車立在河渠和支渠口,晝夜不息地轉動,將低處的水不斷刮到支渠里。
水聲嘩嘩,水車悠悠。
雒陽城外放眼望去幾乎都是金色的,金色的粟、金色的菽、金色的糜、偶爾夾雜青黃色的胡麻。
江平將劉隆的飯食端上來,劉隆的目光落到一張色澤金黃油亮,灑了芝麻的燒餅上,頓時移不開眼睛。
江平笑道“圣上,這是庖廚用新收的胡麻做的胡餅,口感勁道,香味濃郁,你嘗嘗如何”
劉隆拿起來,咬了一口,舌尖碰到略帶甜味的表皮上,眼睛瞬間睜大,一口咬下去,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果然,這胡餅又勁道又好吃。
劉隆吃著吃著臉色突然變了,低頭將口中的胡餅吐到碟子上,上面有一顆帶血的牙齒。
劉隆茫然地用舌尖舔了舔門牙的豁口,一股淡淡的甜腥味傳來。
朕這是掉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