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某種來自古神的蠱惑。
江野結結巴巴道“不是很好,咳咳,不是,我是說,還不錯。”
“年輕人身體素質好,這么快就醒了,應該沒什么事了,之后多觀察,注意定期體檢。”
說話的是一個醫生打扮的人。
他就站在江野床邊,從距離上來說,他才是距離江野最近的人,但在他開口之前,江野壓根沒留意到他的存在。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個男人吸引了,再分不出一絲一毫來給其他的人或物。
男人對醫生說“謝謝,你先出去待命吧,如果有事會叫你。”
醫生離開房間后,男人站起身,對著江野彎腰鞠躬“我為白繁做的事向你道歉,對不起。”
彎腰的姿勢讓男人胸口的襯衣開得更大,江野的視線不可控制地投向那片文身,這一次,他看清了那條麥穗狀圖案的末端,那好像,是一只爪子
不像是野獸的爪子,倒像是某種毛絨絨的小動物身上特有的、可愛的肉墊。
江野咽了口口水,雙手拽著被子,盡量冷靜地問道“你,你和白繁是什么關系你也是他的情人之一嗎”
這,這就是白繁說的大千世界嗎
“不,你誤會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竹嶼藥企的負責人,我叫君若錦。”
君若錦從口袋里取出一張被淋濕的名片,雙手遞到江野面前。
“白繁打在你身上的藥是從我們企業流出去的,這支針劑是我們的保密藥物,希望你能配合我們進行后續治療”
江野聽著聽著眉頭就皺了起來,開口時帶上了些許怒氣“你是他養父的人”
君若錦愣了愣,隨后點了點頭。
江野徹底冷下了臉。
這個男人不是白繁的情人,他是白繁的狗。
確切地說,他是為白家賣命的狗。
竹嶼藥企的名字江野連聽都沒聽過,恐怕只是白氏集團名下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企業而已。
但是,不論大小,這些商人全都是一樣的狼心狗肺,利欲熏心,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
江野拿起名片,看著名片上的“君若錦”三個字,緩緩說道“君若錦,君子如珩,羽衣昱耀,珺璟如曄,雯華若錦。”
君若錦的心跳停了一拍。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能說出他名字由來的人了,尤其是在他大哥君如珩死后,他再也沒聽從外人口中聽過這句話。
時隔多年,再次聽見“君子如珩,羽衣昱耀,珺璟如曄,雯華若錦”,君若錦不禁出了神。
就在君若錦感慨萬千的時候,他聽見了江野沒能一口氣說完的后半截話
“可惜,魚質龍文,虛有其表。”
君若錦“”
江野呵呵一笑,把名片扔到一邊,嘲諷地說道“恐怕后續等著我的不是治療,而是數據采集吧很抱歉,我最討厭的就是藥商,所以我不僅不會配合你們,還會成為你們的原告。
“你們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藥品管理法和藥物臨床試驗管理規范,我們法庭上見。”
君若錦皺起眉頭,這顯然是他最不想見到的結果“如果你這么做,白繁也會受到牽連。”
江野毫不留情地說道“那又怎么樣他是一個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已經和白繁分手了,他的未來怎樣,與我毫無關系。”
君若錦“”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不是說江野對白繁情深似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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