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的時候,商渡勾著她腰肢,兩人順著人潮走出教學樓。
說是這么說。
不過,周雨晚還記得那些人側目偷瞥她的樣子,猜測道
“他們會不會說,是因為我肚子被搞大了,所以你才跟我求婚然后進一步陰謀論,說是我故意懷孕攀高枝”
畢竟,他們放出求婚消息那段時間,帶來的利益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商渡手指輕輕拍了下她細腰,一個簡單的安撫動作,“懷孕這事,月份大了,肚子自然藏不住的。”
“那他們也能說是我流產了,或者我騙你說有寶寶要你對我負責啊。”
“那你想特地澄清一下”
“最煩的就是這種事了。”周雨晚撇嘴,“明明是別人毫無根據的臆測,憑什么是我受影響,又要給出證據澄清真相,又要提防被人揪住辮子,事情再次發酵鬧大”
“因為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行。
周雨晚到底憋不住氣,隔天就甩出一張她和麻圓的合照,附上文字
頭胎,兩個月的女寶寶一只,媽媽永遠愛你
*
考試周一過,寒假終于到來。
有她和商渡的婚約做擋箭牌,周雨晚終于有機會,拒絕陪周牧和陸卿晚在外人面前,演一出“家和萬事興”的虛假家庭劇。
得知她與商渡如膠似漆,恩愛兩不疑,估計不止周牧和陸卿晚,就連背后的周家和陸家,都會覺得與有榮焉吧
關于這些,其實周雨晚心里有道坎。
喜歡商渡是真的,想和他擁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小家庭,和他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是真的。
但是,當這個世界熱衷于把利益關系擺在首位,無論什么事都能扯到“利益”與利用18”上,有時候,周雨晚一恍惚,都開始懷疑,她與他在一起,是否真的抱持著某種居心叵測的目的。
每當她這么想,就忍不住好奇,商渡是怎么想的。
當她向他撒嬌撒癡,當她說她想他、喜歡他,當他們親吻纏綿,當她不斷向他表明自己心意的時候,倘若他足夠聰明,一定能看出,她是真的愛他,而非別有用心吧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自己還能怎么表忠心了。
“留在港城,不跟你爸媽回老家過年,真沒關系”商渡曾這樣問她。
周雨晚當時閑著沒事干,被柯思萌拉去一起學織圍巾。
先前想得挺美,要是織不好,就把毛線團給麻圓當玩具算了。
但她確實織得不好,被商渡這么一提問,更是亂了手腳,勾錯針,只得拆了返工。
“沒關系。”她說,“你知道的,就算沒有我這個工具人,我爸媽在外人面前,照樣能當一對恩愛夫妻。”
“我問的不是你爸媽,而是你。”
“我怎樣”周雨晚沒看他,尾指勾著線,兩手捏著棒針,找著規律,硬著頭皮繼續織下去,“我的家就在這里,回什么老家”
商渡沒接話,看她弄得手忙腳亂的,把水杯擱在茶幾上,過來摸摸她頭頂,“折騰不來就算了。”
“是啦,我沒思萌那么厲害,她兩天就織完一條了。”周雨晚跟著他轉移話題。
“兩天”他像是想到什么,問她,“從你們學織圍巾至今,過去快一周了吧”
“”周雨晚抬眼瞥他。
怎樣,他是要嘲笑她浪費一周的時間,就整出這么個歪七扭八的毛毛蟲出來嗎
商渡“她織的圍巾,是淺灰色”
“嗯啊。”周雨晚點頭,“問這干嘛”
“沒什么,”商渡說,“就是前兩天突然見孫靖換了頭像,他脖子戴著一條淺灰色圍巾。”
這句話的信息量挺大,商渡又不是那種會亂嚼舌根的人,周雨晚合理懷疑柯思萌和孫靖之間真有點什么。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空當,手中的毛線和棒針已經悄然轉移到商渡手上。
“你干嘛”她問他。
他把她從落地窗邊的吊椅拎起來,占據了她的位置,像模像樣地動手織起圍巾,還問她“是不是這樣”
看她織個幾天,他就已經學會了,動手能力屬實不錯,而且還比她織得要工整漂亮。
周雨晚放棄這項不適合她的活動,去洗了一盤青提擺在茶幾上,邊吃邊玩手機,不時朝他那邊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