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幫師兄系一次。”謝歸途厚著臉皮說。
昨天脫下衣服之前,他分明特意研究過,料想這次一定不會再錯了,可是竟然還是系不對。
一會兒要去見戒律長老,若是系得不對,他也得抄太乙玄靈真文經書了。謝歸途只好腆著臉,讓師弟幫忙。
“好。”楚風臨沒略一遲疑,就接了過來,心底按捺不住的喜悅。
他自然不可能相信師兄是真的不會系。
師兄最近行為反常,屢次三番地這樣撩撥他,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說不好,昨夜夢里的那些旖旎和血脈賁張都能變成現實
不對,亂想什么呢。
少年忍不住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
能做個夢就敢當真了,怎么可以亂想師兄,他怎么敢的
少年努力壓下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垂著眼睫,認真地幫謝歸途弄腰帶。動作的時候,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了腰身。
“師兄記住了嗎像這樣。”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楚風臨鴉羽般漆黑纖長睫毛的睫毛,看起來根根分明可見。
但謝歸途還是沒看清他手上的動作,那小子的動作太快,也實在不像是真心想教他的樣子。
讓小師弟來教他怎么系腰帶,謝歸途這個首席大弟子的面子實在掛不住,更不好意思問第二次。
他只能咬牙說“謝謝,記住了。”
楚風臨有意無意地用指尖輕輕勾了一下他的衣帶,溫柔地抬眼看向謝歸途。
“忘記了也沒關系,以后我一直幫師兄系就是了。”
兩人一出門,在外面草叢里蹲守多時的狼崽就跳了出來,蹦蹦跳跳地跟上了他們。
謝歸途忽然想起了什么,問師弟“這狼崽多久吃一頓,你昨天是不是沒喂他”
“沒關系,”楚風臨無奈地笑笑說,“它從來不會餓著自己。只要搖搖尾巴,整個北斗劍派的弟子和長老們都會爭著喂它。”
那狼崽步伐矯健,果然也不像是餓著了的樣子。
謝歸途便收回了目光,落到了手里那兩疊紙上。
兩人一狼在戒律長老的必經之路上等待,果然不一會兒,他們遠遠就看到了一個油光發亮的腦袋,在陽光下反著光。
“嗷嗷。”狼崽晃著尾巴。
“長老。”謝歸途禮貌上前攔住了他,但架勢卻毫不讓步。
得知他們的來意,戒律長老也犯了難“救助同門,是應該該表揚,但是省會中途擅自離場,在丟的是整個北斗劍派的顏面,還是該罰,規矩不能壞。”
“長老,就不能減免一些嗎”謝歸途堅持說,“十遍太多了。”
戒律長老搖了搖他的光頭“你們師父說讓我輕點罰,我已經減免了。本來是要抄二十遍的。”
謝歸途拿出已經抄完的那一沓紙,討價還價“我師弟的手受傷了,只抄一遍行嗎”
“傷了一只手,不是還有一只嗎”戒律長老連連搖頭。
“兩遍。”
“太少。”戒律長老連連搖頭。從來沒有弟子敢跟他討價還價,也就只有這位從來沒犯錯落到他手里過的的謝家小公子敢了。
“不如改罰勞作吧。”
三人循著聲望去,看見一位步履輕盈的銀發女子朝這邊走了過來,月白色的裙裾隨著步履擺動。
“你們兩個,今日幫師娘采藥去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