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希望破滅,如墜冰窟的絕望神情,殷福心中止不住地酥癢和猖狂,竟然哈哈大笑起來。“謝蘭玉,像你這樣的天才,自然是不會理解我的。”
殷福欺身逼近他跟前,眼中流露出一絲虛假的憐憫。“你看看你,出身高貴,要什么有什么。雁北謝家唯一的繼承人,三歲筑基,二十一歲大乘,修煉速度快如登天”
“可我不一樣。”殷福的聲音陡然冰冷,“我只是一個鄉野村夫的兒子我沒有大家氏族的庇護,沒有天生不凡的根骨,我修煉到二十六歲才筑基成功可我卻連一顆筑基丹藥都買不起”
謝歸途看他逼近,下意識地后退,可在這狹小的囚室中,很快他的后背就撞上了冰冷的墻壁,退無可退。
“走投無路,我引誘了那個小宗主的姬妾,我做盡了惡心事,才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筑基丹。后來的事,你們肯定都知道了吧,我因此被所有的仙門修士恥笑他們明面上喊我圣使,背地里卻一口一個閹人的叫他們,你們,全都看不起我”殷福惡狠狠地伸手掐住了他的喉嚨,迫使他看著自己,“而你,蘭玉,你三歲筑基,應該很容易吧。呵呵,筑基丹這種低級又便宜的東西,哪里入得了你們雁北謝家的眼連北斗劍派養的一條狗都不稀罕吃”
謝歸途呼吸困難,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痛苦,死死咬住了牙。
“我真喜歡你這樣的表情。”殷福不緊不慢,湊近他耳邊道。
“不過可惜啊,即便你銜著金玉出生,又有什么用呢,還不是家破人亡了。雁北謝家早就不在了,北斗劍派也名存實亡了,你再這般傲氣,有什么意義呢”
“圣使,你過去的痛苦,并非是我造就的,可我如今的家破人亡,卻和你脫不開干系。”謝歸途啞聲道,“如果當時你向我討要筑基丹,或許我會幫你的。”
“沒有如果,已經晚了。”殷福陰沉道。
謝歸途閉了閉眼睛,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幾乎喪失了求生的意志,不想再同眼前的人爭論,只想快點結束這如同噩夢荒謬的一切。“要是恨我,那你殺了我便是。我師門都不在了,也沒人會找你尋仇。”
殷福不緊不慢地單手玩著扇子,幽幽道“貓捉老鼠,在殺死獵物之前,不都喜歡先玩弄它們,令它們在極端的痛苦和恐懼之中死去么”
謝歸途警惕道“什么”
“我要殺你,輕而易舉,不過我不會隨
意殺你。謝蘭玉,你不是很高傲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低頭,還是不低頭。”
即便我對你低了頭,又怎樣。謝歸途道,圣使,你有一點說得沒錯,既然你千辛萬苦才走到今天的位置,那就不要一錯再錯了aaaheiaaahei
7想看十權的這救世主我不當了嗎請記住的域名
“你懂什么我要做成一件事,比你們痛苦千倍萬倍我能走到今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多辛苦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忍辱負重走到今日,難道不就是為了自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謝歸途注意到他那把金邊折扇,并非是一把普通的折扇。那十多道扇骨的末端,各自鑲嵌了一把見血封喉的利刃。
“我想知道”殷福笑瞇瞇地,將那利刃輕輕架在了謝歸途光潔的脖頸上,“雁北謝家的小公子,要是給男人做爐鼎用,滋味有多好”
謝歸途變了臉色,隨即拼命掙扎,將他的手一把甩開。“滾”
“再硬氣些,我喜歡看。”殷福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從成為他的階下囚開始,謝蘭玉一直反應平淡,而此時這樣難得一見的激烈反抗,才是最令人血脈賁張的。
“這爐鼎,今天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放心,我從根骨平平到上境修士,你以為我是靠什么得來的本尊有的是經驗,你若是乖巧配合些,大家都能舒服,但你要是再這樣不配合,可就要難受了”
正欲再刺激他幾句,只聽那謝小公子冷聲道“舒服你個鬼你一個閹人也會這般好色么”
“閹人”兩個字正中了他的逆鱗,殷福那點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僵硬在了嘴角,隨即變成了毫不遮掩的冷峻。
謝歸途此刻一心求死,巴不得他盛怒之下殺了自己,干脆繼續道“別癡心妄想了,你一個閹人,能對我如何而我,我對你根本硬、不、起、來。”
聽他如此挑釁,殷福的臉色已經比鍋底還黑了,他氣得牙咬切齒,止不住地冷笑“謝小公子,你放心。我雖然那方面不行,但有的是人可以弄死你,我會把你賣個好價錢的。肯與不肯,都由不得你。”
等殷福怒氣沖沖,摔門離去,方才隨他來的兩個獄卒之一,忽然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謝歸途面前。
“師兄”寬大的帽兜之下,露出了謝影怒火中燒的赤紅雙眼。他聽說謝歸途被關押在此,心急如焚,今日好不容易混了進來,沒承想卻親眼目睹了殷福那奸人欺負他師兄。
也就是在須彌山歷練了七年,謝影成熟了不少,若是從前的他,恐怕方才已經忍不住沖出去以卵擊石,試圖和那殷福同歸于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