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奇樂倒是沒覺得小警犬會忘了它,因為狗狗是很長情的動物,它們總是記得那些刻骨銘心的氣味,并且一輩子都記得。
奇樂沒有再理會昆天,而是轉身叼著玩具骨頭回了犬舍,趴在床上,一夜無眠。
以前洛九不在身邊,它過著露天的睡覺,躺哪睡哪,也睡得很好,但是和洛九在一起之后,習慣了身邊有個暖和的軟軟的身體,忽然身邊空了,就有些無法適應了。
狗狗的尾巴隨著心情的低落而略微低垂了下來,最后貼著床面,只剩下尾巴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晃悠了兩下。
第二天一早,訓導員來接奇樂,訓導員傷的并不重,加上這件事情和他有關系,這幾天便特別忙,牽著奇樂去了醫院那邊。
老許傷的不輕,在昏迷了一整晚之后才醒了過來,但是據看護的同事說,老許醒來之后就什么話都不肯說,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洛九的訓導員牽著奇樂推門而入,這是普通病房,不需要無菌環境,奇樂搖晃著尾巴在門口,輕輕嗅了嗅之后,才抬起爪子走了進去。
老許聽到犬吠聲,這才像是回過神一般,艱難地轉過頭看向了洛九的訓導員,見他只是頭部包裹了一下紗布,渾身上下并沒有什么其他的傷,這才松了口氣。
“我沒事。”看懂了老許眼中的意思之后,訓導員說道“我同事說,你不肯說話”
老許看了眼門口,訓導員頓了頓,轉身到門口將門關上,然后才再次走到了老許的身邊,拿了個椅子坐下。
他還是有些輕微腦震蕩的,站久了會覺得頭暈,奇樂蹲坐在訓導員的身邊,豎起著耳朵,聽著滴滴答答的儀器聲響,聽著老許艱難呼吸的聲音,奇樂的嘴巴上戴著嘴套,洛九不在這里,它就得做洛九該做的事情,守護洛九想要守護的人。
“你沒事就好。”老許開口了,聲音嘶啞難聽,帶著虛弱道“幸好沒把你給害了。”
“我沒事。”訓導員說道“這件事情警方會調查到底的,問題出在西城區這邊,已經由市局接手了。”
“他是想要殺掉我的。”老許笑了笑“他知道我殺了人,但是他沒有揭穿我。”
訓導員沒有開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病房是很安全的地方,至少不會再有其他的外來因素干擾老許說話了,一些在車上沒有來得及說完的話,在這里就可以說出來了。
“其實在我眼里,他算是一個好人的。”老許說道“他幫我瞞下了很多的事情,讓我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他很懂我的,很明白我這么做的原因。”
“他是誰還有之前你在車上說誰說只有一個人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訓導員看著老許。
奇樂察覺到了病房緊張的氣氛,身形繃緊,它蹲坐的姿勢非常標準,耳朵豎起,警惕地聽著四周的動向。
“他”老許想了想,又低頭看了眼奇樂,奇樂今天是穿著小馬甲的,上面“陪玩犬”三個字非常明顯,老許看到這個小馬甲,似乎就想到了過往的事情,又沉默了下來。
“我知道你不想提起這些事情,但是老許,很多事情我們不能不提。”洛九的訓導員說道“這件事情涉及的案件,很多很廣。”
“奇樂是一條好犬。”老許說道“我第一次見到它,就知道它是一條好犬,德牧和狼青的配種,很少見的,而且模樣這么周正,品相這么好,做斗犬可惜了。”
訓導員不知道為什么問題又扯到了奇樂的身上,奇樂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耳朵就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