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靈揚起脖頸,主動往奚暮唇上貼了一下。
在抬眼時,對方眼尾更紅了,抱著他的雙臂也緊了緊,甚至于懷中體溫都在驟然升起。
奚暮垂眼,又吻了他一下。
“倉靈,那不是吃,他是在輕薄你,占你便宜。”
“啊”
“倉靈,我有一點不高興。”
奚暮滾燙的臉頰埋在倉靈頸窩,鼻音很重。
“為什么不高興”
奚暮眼眸落在倉靈唇上,紅潤的,很有光澤,似乎還有些甜,一想起這樣的地方被另一個人品嘗過,與世無爭了一生的奚暮,驟然生出怒意,心底不是滋味。
他指腹輕碰了下倉靈潤澤的唇瓣。
“你這里被別人弄傷過,我想幫你洗干凈,好不好”
眼底的猛獸像要沖破困籠。
偏偏他竭力克制,小意溫柔地同倉靈商量,征求對方同意。
氣氛太旖旎,渾身都是熱的。
倉靈明明知道自己唇上的小小破口早已愈合,明明隱約感覺到這不是拆吃入腹的那種“吃”,而是有一種讓人渾身發熱,脈搏極速跳動,呼吸變得急促的“吃”。
可如果是奚暮
倉靈沒有說話,跪坐在床榻上,微撐身軀,雙臂攬住奚暮脖頸,一雙飽滿瑩潤的唇湊上去,貼了貼,又探出舌尖,微微濕潤對方。
奚暮心底一顫,深吸一口氣,維系最后的理智。
“我不能騙你,倉靈,這不是洗干凈,是吻,是最親密的關系,才能做的事。”
“是我妒忌了,占有欲作祟。”
“倉靈,我喜歡你,想同你成為彼此間的唯一,我我只要一想到他對你動手動腳,甚至吻過你,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倉靈眨了眨眼,滿床的寶石璀璨熠熠,映進他盈盈眸光中。
他又俯身,碰了碰奚暮的唇。
“我知道了,我也想這樣。”
“他那樣于我而言,是咬,你這樣是吻。”
再也沒有猶豫。
心底猛獸撕破囚籠,雙唇碰上,不再是淺嘗輒止,唇舌糾纏,吻地愈熱,耳鬢廝磨間,倉靈耳根已紅透,羽睫上也綴了點淚,倒不是傷心難過,而是太刺激了,喉嚨間也漏出細小的哼吟,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親密。
甚至不懂矜持,忍不住尋求更多,主動湊上去,去糾纏,去索取,去尋覓更多甜。
彼此的呼吸都是燙熱又急促。
好渴
倉靈喝過花果汁,氣息都是香甜的,勾著奚暮吻得更深,索求不夠。
纏綿的吻,漸漸變得激進又熾熱,甚至有些狂躁,喉結滾動,吞咽,唇齒磕碰湍急。
更像是真正的吞吃入腹。
偏偏,倉靈很喜歡似的,攬著奚暮的脖頸,越扣越緊。
對一個人有欲望,無論是占有欲,還是情欲,那都未必會去愛。
或是逢場作戲,或是懵懂不知。
但愛一個人的時候,欲便是最真實的反應,是克制不住的本能,是最初的渴望。
一個人,不會為了欲,去愛另一個人。
無論是奚玄卿那一夜,驟然生出的情欲,還是奚玄卿對鳳凰的占有欲。
那都不是愛。
至少,現在還不是。
但若有愛,欲的產生是控制不住的,愛到深處,卻能為了不傷及對方,讓
欲不去發生。
直到對方點頭。
一盞幽微燭火噼啪燃燒。
靜謐夜色,云散月出,透過窗欞照進屋內一角。
湍急熾熱的吻,非但沒有結束,反倒愈燃愈熱。
不夠
怎么都不夠
像是渴了幾百年,渴了幾輩子。
所有的所求不得,都在今日,得以圓滿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