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一喜,連忙在地上尋到跟筆直的樹枝,寫寫畫畫,將地圖謄錄下來。不知道這個信息分量是否足夠,能不能和宴不知做交易,換取同行的機會。
殷晴樂抿了抿唇角,專注畫圖,手機無端震動。
必需品已派發。
神品靈藥玉清漿
效果服用后,可治愈經脈,凈化靈體。
地點距離糾纏對象以北三步,位于小土堆下。
她依照地圖的指引行動,果然從土堆里翻出一個小瓶子,里面有金色液體滾動。
不愧是對于糾纏對象的必需品,知知超需要這個。
殷晴樂眼前一亮,壓根沒往自己身上想,篤定靈藥是給宴不知的,即刻轉過身,喜氣洋洋地看向昏迷的修士。
往南三步,回到宴不知身邊,殷晴樂慢慢蹲下身。他似乎仍在昏迷。散落的長發披在肩頭,容顏精致疏離,如同跌落凡塵,陷入長眠的謫仙。血跡遍布全身,越是仔細打量,就越是觸目驚心。
細雨迷蒙中,寒毒蛛絲的攀附被阻,長久停留在下顎。但強行壓制毒素擴散,只會讓原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更加難受。
殷晴樂捏緊小瓶子,想起書中曾提及,哪怕是身份還未揭曉前,宴不知的身體就一直不好。眾人交口稱贊的天才劍修,卻無法長期持劍。常年手足冰涼,不知何故。
晏家主也以此為借口,對他下禁令,禁止他無端在修士間拋頭露面,展出風頭。
殷晴樂一直不明白,晏家乃至玄赤宗對宴不知的態度。宴不知對玄赤宗可謂盡心盡力,他們只需要謊稱當年認錯人,不僅能讓宴不知拱手讓出少主之位,還能繼續留著這個完美的工具。
哪怕只是隨手找來的替身,相伴整整三百年,也不會沒有一點感情,說殺就殺,活生生將人逼瘋。
她磨磨蹭蹭,來到宴不知身邊,心里暗下決心,準備把所謂神藥給他灌下去。宴不知眼睛閉合,長長睫羽劃過姣好的弧度,仿佛陷入昏沉的睡眠中。殷晴樂拔出瓶塞,伸出手抬起眼前人的下顎,努力撐開一條縫,想將藥水倒入。
藥瓶忽然脫手飛去,打著滾兒翻倒在地。殷晴樂眼前世界倒轉,后腦觸及堅實土壤,鈍鈍生疼。
她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把自己摁在地上的宴不知。
“宴”下意識張嘴,被宴不知冷漠地打斷。
“我再問你一次。”俊美無雙、重傷垂死的天神抓住她,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他扼住她的喉管,鋪天蓋地的壓迫感使得她無法喘息。
“你是誰”宴不知問,面上無悲無喜,亦無對掌下人苦苦掙扎的憐憫。
“你有什么意圖”
他的手可真涼。
比嘴唇曾觸及的前額肌膚,比突然加快速度,噼啪打在枯葉上的雨珠還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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