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之上,金色的大陣擺在雪原中。不遠處的萬仞山再度浮現紅點,應是其余的玄赤宗弟子受命下山。
她不再猶豫,快速向搜索欄問了幾個問題,一步踏出宴不知設下的結界,踏雪朝他走來,探手拉住他。
宴不知垂眸看向殷晴樂,沒讓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情緒“別擔心,我當初保證過,一切以你為先,絕不食言。”
“我才不是擔心這個。”殷晴樂挑起眉頭,明明是很沉重的氣氛,宴不知的話卻讓她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朝宴不知抬手,上下搖了搖“宴公子,低頭。”
宴不知目光透著疑惑,現在事態如此緊急,應當盡快破陣,他不明白為何殷晴樂會突然這么說。
殷晴樂仰著腦袋,和宴不知大眼瞪小眼半天,無奈地努嘴。
“算了。”她踮起腳尖,把一瓣被她捏碎的檀清草葉貼上宴不知額頭,“還是我主動吧。”
托搜索欄的福,她終于知道印堂在哪兒了。
“好,現在聽我說。”殷晴樂快速組織語言,“外面站著的那些,都是已死的修士。應該是用某些方法固定在那兒,除去維持陣法運行,更是為了拖延你的動作。”
“這個陣法也有問題,它和尋常誅魔靈陣不太一樣,它在里面摻了邪物,才會形成這樣的結界。”
“下一批修士正從萬仞山出發,趕往雪原,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些人身上應該早就被施加咒術,送過來就是為了動搖你的心智。”
她理解宴不知的心情,作為曾經的少主,他絕不想讓自己認識的弟子死在他的劍下。
宴不知是個好人,他不應該被不屬于他的罪惡感纏上。她和宴不知是同行人,平日里全是宴不知在幫她,哪怕是被嘲笑的凡人之身,殷晴樂也該盡自己的努力,出一份力。
“你要是不信,就祭出真氣,去那兒仔細看看。”
她不要宴不知依照原劇情,變成那種不堪的模樣。
殷晴樂把檀清草的葉瓣一扔,雙手捧起宴不知的臉。腳尖在積雪上用力地踮起,堅持得有些酸麻。
宴不知像是被她的話砸懵了,一雙漂亮的鳳眸睜得老大,眼眶浮出若有若無的桃紅色。
“我說完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副表情,笑一個啊,給點反應啊”殷晴樂第一次,想強烈譴責美強慘型人物的啞巴屬性。
“你是不是根本沒在聽”她露出沮喪的表情,終于堅持不住,失去平衡朝后仰倒。
腰身被用力一箍,殷晴樂身體一沉,穩穩地站回雪堆里。腳底踩在無暇純白之上,口袋里的紅色內丹源源不斷地散發熱量,她并未感到寒意。
宴不知略俯下身,和殷晴樂四目相對,他的眼睛仿佛靜謐夜空,內有星子無數,微渺又耀眼地閃閃發光。
“我有在認真聽。”他反駁殷晴樂。
宴不知的嘴角輕輕揚起,眉宇似有舒展,泛紅的眼尾上挑,如一片艷麗的桃花,神色緩和,仿佛山間常年的冰雪消融。
“我只是認為,我或許還有什么話沒有聽完,因此一直不曾回應。讓你誤會,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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