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穿著喜服”
“那種東西又不礙事,我里面還穿了別的,隨時可以脫。”殷晴樂快速回應。
她讓晏不知從空間囊里取出炭筆和紙張,拿著來到書案前,對著手機里的地圖開始抄錄。澤玉城內部構造,和夫人給的圖紙大差不差,殷晴樂一邊對照夫人給的圖紙,一邊把一些夫人未曾記錄的細節盡數標出。
這兒一處,那兒一處,各種扣扣搜搜的角落都不放過。起初殷晴樂還畫的有些困難,晏不知找出靈力光球,給她加大亮度后,進度一下子加快不少。
殷晴樂完全沉浸在記錄的過程中,等完成繪制后,驚覺水漏標記的時間已經過了寅時。她放下炭筆,下意識往窗邊看,忽然見到一盞柔光陣陣的燈籠。
窗外,紅衣少女低垂著腦袋,手提燈籠,走在前方。
燈光照耀,灑落一片陰影,殷晴樂仗著晏不知設下的屏障接近窗前,她沒看到跟在晏嬌嬌身后的東西,只在墻壁處看到大團隊陰影簇擁晏嬌嬌的影子,像是推著紅衣少女在往前走。
晏嬌嬌的狀態很不好,應當是重傷未愈。她邊走,邊低眉順眼地朝玉簡報告,回復的內容,也大多是恭維之語,或是對她巡視結果的詳細匯報。
多虧一早就布下的結界,她壓根沒發現殷晴樂正在看她。殷晴樂眼瞅大團陰影的本體越來越近,光是凝視影子,都覺得渾身戰栗。
她終究沒敢正面迎上,在那東西即將出現在視野中的前一秒蹲下身,后背抵在窗下墻壁,直到窗外再無動靜,才手腳并用起身,朝晏不知的方向趕去。
“知知哥哥,我和你說,剛剛那東西可能過來了。”她聲音發顫,“但無論是它還是隨行者,都沒發現我們,夫人給的咒文是安全的。”
晏不知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她,他斜倚在床邊的石壁上,以手撐墻,把自己的臉色隱在陰影里,另一手按住下腹,長衣被攥得滿是褶皺。
殷晴樂幾乎立刻剎住腳步,頓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
她沒忘記,晏不知體內的寒毒是日積月累攢出來的,他的紫府內時長會長出朵朵小藍花。
夫人曾說過,那個神明需要以各種方式,偷偷把自己滲透進這個世界,其中也是否包括如繩鋸木斷、水滴石穿般累計的寒毒。
現在二人身在祭廳,與神明無限地接近,自然會激起他體內的毒素。
“知知。”殷晴樂穩定情緒,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樣。”
晏不知面上早已退盡血色,聽到殷晴樂喊他,勉強睜開眼,掙扎著低聲回應“我沒事,只是寒毒又開始擴散,離我遠點。”
殷晴樂三句話只信中間那句,二話不說在他身旁坐下。手背貼上晏不知的額頭,燙得她險些立即把手抽走,連忙伸手去扶晏不知“你別坐著,先躺下。”
“藥,溫姐姐給的藥。”她手忙腳亂,想讓晏不知打開空間囊。
動作進行到一半,忽然頓住。殷晴樂眨巴眨巴眼,側身往下倒,躺在晏不知身旁,眉眼盡是狡黠。
“知知哥哥,我好像比溫姐姐的藥要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