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是到了治療床該換洗的時間了,不過因為褚妄這兩天恢復得飛快,生命體征也早已平穩,不需要輔助的儀器來監測,因此在他們回來之前就已經撤走了。
沒有那些東西的話,治療床就完全變成了普通的升降床,但問題是又硬又小,調整角度和搬運都還有點麻煩,實在沒有再躺下去的必要。
而房間里除了治療床,就是之前郁瀾一直一個人霸占著的,褚妄自己的大床了。
郁瀾擰著眉,絲毫沒有“這張床本來就屬于褚妄”的覺悟,還猶猶豫豫地紅了臉。
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快答應席筠的。
但說出口的卻是“那我們,我們擠擠”
“正好你上來了我還能給你按按腿。”郁瀾這么一想就又覺得還行了,反正不該幫的忙都幫過了,能促進褚妄恢復那不是更好。
“而且我睡相應該還行吧,”郁瀾大言不慚地說,“應該不會對你造成太大影響。”
褚妄回想了幾次對方把被子活生生睡橫過來的畫面“嗯。”
“很不錯。”從不說謊的褚總違心地稱贊道。
不過郁瀾因為他的違心夸獎感到十分愉悅,彎著眼睛笑起來,主動過來蹭了他一下,說“那真是太完美了”
郁瀾的頭發毛茸茸的,軟軟地貼在他臉上。
于是褚妄睡前還是摸到了,心滿意足。
還好這張床的確夠大,郁瀾扶著他躺上去,然后自己也往上面一躺,評價道“還好嘛,我也沒占多少位置。”
沒說完就被褚妄的大手攬了一下,然后認證道“確實。”
“你來這兩個月也沒見你有什么變化。”褚妄說。
“那不是,還是稍稍胖了一兩斤的”郁瀾爭辯,“那是因為你每天都看著,才會覺得沒變化。”
“是么,”褚妄聲音不置可否,“也可能是以前沒碰到過。”
費好大勁能牽個手都已經不容易了,哪還管得了那么多。
褚妄對自己很有認知。
“褚妄。”他窩在對方身上,微微蜷著身子叫他,“我家里面的事,我就都不想管了。”
“嗯。”攬著他的那雙手輕輕在背上拍了拍,點頭道,“都隨你喜歡。”
“你不會覺得我很冷漠吧”雖然心里是有答案的,但郁瀾就是莫名想要多
說點什么,“畢竟她,她還說什么血濃于水”
畢竟當時他聽到這句話是真的有點生氣,才又轉回來跟梁芝玉說了那些。
褚妄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輕聲問他“第一次從收養你的家庭搬走的時候,他們后面有沒有再過來找過你”
郁瀾一怔,沒想到褚妄會突然提到這個,而且這件事自己只跟他說過一次,且是混著原主的身世半真半假地提的。
那次算是隱晦地用夢境的方式跟褚妄說過一次自己原來的人生,沒想到對方竟然都記下來了,還微妙地區分了一下。
就好像真正能認同他所說的這個“夢”一樣。
“怎么突然說這個。”郁瀾聲音小了一點,不過還是說道,“其實是有的。”
像是猜中了,褚妄握著他的手臂略微緊了些。
“其實那個女主人很好,沒過幾天就來找我了,說是真的很喜歡我,想讓我繼續留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