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樾站在原地,看著寧卿走遠,心里直直下墜。
但他知道現在寧卿情緒不穩定,不能再刺激她,跟著她回了客棧。
寧卿又回到床上躺著,一副不要和她說話拒絕溝通的模樣。
紀樾站在房里看著她,本以為對寧卿只是有點好感罷了,可現在看來,或許遠遠不止如此,只要一想到她被別人欺負,心里便涌上難以發泄的怒意。
他克制自己,坐在桌邊守著床上陷入熟睡的寧卿。
青梧山。
坐在床上的男人微垂著眼眸,淺瞳平靜地注視著寧卿睡過的地方。
俯身靠近,寧卿身上獨有的淡香縈繞鼻尖,好像她還在自己身邊,指腹捻起她遺落在枕頭上的一縷長發。
她昨夜就是在這里,哭著求著讓他慢點。
他的阿寧,即便是躺在他榻上的阿寧,依舊那么單純。
男人神色不見半分慌張,像是早料到她會跑,會逃離。
抬眸看向窗外,阿寧現在到哪兒去了,她發現她在她敬重的師兄的懷里醒來時,會是什么表情。
惶恐無助,還是低聲哭泣。
裴謹心臟一聲接一聲有力地跳動,他微抬眼簾,露出殘忍的笑意。
招惹了他,還跑得了嗎
寧卿是被什么東西墜地的聲音吵醒的,一睜眼,就看見她最不想看見的男人俯視著地上的少年,滿臉漠然與冷意。
師兄來了
早上的記憶瞬間涌入大腦,寧卿本能地想拔腿就跑。
可地上的紀樾嘴角溢出了血,她不能走,立馬下床攔在師兄面前,現在她顧不得昨晚和他發生過多么親密的行為,只想阻攔他繼續找紀樾的麻煩。
“師兄,你在做什么”
“阿寧,你扔下師兄,就是跟他離開了”男人極平靜地問。
“這件事和他沒關系。”
見寧卿攔在別的男人面前,警惕地看著他,裴謹不急不緩,朝她走了一步,笑了笑,“他和你在一個房里,可你竟然說和他無關。”
“還要繼續騙師兄是么”
越說,男人笑意越發明顯,可他眼瞳中的冷意卻猶如冰凌寒冷刺骨。
寧卿莫名懼怕,她強裝鎮定,“師兄,我只是在路上遇到他罷了,你在說什么”
“那你為何要跑”
寧卿抿唇,“師兄,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沒聽懂。”
“昨夜阿寧主動上了師兄的床,主動勾”
“師兄”寧卿立即打斷,她萬萬沒想到光風霽月的師兄,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最讓她在意的一點是,師兄記得,他竟然記得。
寧卿腦子嗡嗡嗡地響,根本無法思考。
見她如此抵觸,裴謹放緩語氣,“好,師兄不說了。”
“和師兄回去。”
裴謹去牽寧卿的手,卻被她躲開,像
是將他視作瘟疫,不想與他有半點觸碰。
昨夜她乖順,她有求必應,她哭泣著緊緊抓著他宛如抓著一塊浮木,與現在冷落冰霜的她截然相反。
但是即便這樣又如何,他并不在乎。
一把攥緊寧卿細嫩的手,握得極緊,讓她無法掙脫。
下一秒,他便和寧卿消失在原地,紀樾被他用靈力束縛,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寧卿被帶走。
以他現在的能力,想在裴謹手里帶走寧卿,簡直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