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一眼撞見她眼里的憎恨,好像恨不得讓他去死。
緊攥的手心泛白,他何曾料到,寧卿已經愛那狐妖愛到如此地步,甚至想與他成婚。
很快寧卿便清醒,正茫然時,卻對上師兄發狠的目光,怎怎么了
裴謹不顧寧卿的意愿,強行將她拽進浴池,寧卿腳下一滑,不小心墜入池水中,她下意識拉住裴謹的袖子,兩人齊齊落水。
他立即將沒入水中的寧卿攔腰抱起,嘩啦水聲彌漫,兩人身上的喜服完全被池水浸濕,在水面漾開,寧卿被撈起來時暈頭轉向,發懵地靠在男人胸口。
裴謹的怒意盛極,即便寧卿可憐兮兮地貼著他,依舊無法消減半分。
貼在他身上的寧卿遲鈍地察覺,剛要遠離,卻被一股大力推倒玉石鋪就的池邊,她后背咯得有些疼,微仰著脖頸,口中溢出一絲痛呼。
裴謹動作一頓,將手墊到她身后,兩人隔著濕透的衣裳相貼,寧卿好似能感覺到男人身上傳來的灼熱溫度,濃烈的,被水汽催化到極致的獨特香氣籠罩兩人,寧卿腦子被熏得發昏。
“聽話點,你也能少些苦頭。”
寧卿手腳發軟,衣帶被輕易解開,緊接著是她身上濕透的沉重嫁衣,包裹身體的衣裳一件件脫落。
少女被剝了個干凈,菱角似的,白生生的,皮膚已被熱氣蒸得泛粉,桃花朵朵盛開。
男人對上她沒有焦點的眼睛,隔空取過隨意扔在池邊的紅色腰帶,微抬寧卿的頭,將紅色發覆住寧卿的眼睛。
只要不看,他便能裝作不知。
自欺欺人的裴謹抿唇,最終還是放輕了動作,小心仔細地清洗寧卿全身,從她的耳廓,到小腹,輕輕抬起她突然緊繃的小腿,手指探入,仔細清理。
就像菩薩腳下的信徒,滿懷虔誠地清理她身上的塵土。
“別弄了”寧卿手指捏緊男人身上的喜服,聲音發顫。
之前的情潮還未
完全消退,雖然他好像只是在認真替她清理,可毫無阻隔地觸碰,讓她實在難以抑制身體的本能。
寧卿努力壓抑時,卻猝不及防對上男人清明冷淡的眼睛,雖是如此境況,卻依舊清清冷冷,渾身充斥著一股神性,不似她的意亂情迷。
她就像一個誘神破戒的妖女,可分明主導這一切的人是面前的人,不是她。
種種旖念在她腦中穿梭,寧卿連忙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面前之人,杏眼緊閉,睫毛顫抖,氣息早已亂到極致。
有意無意的觸碰反而讓她生出更為強烈的不滿,空虛,她在這近乎折磨的沐浴結束后,渾身快要軟成一灘爛泥。
“先坐著。”裴謹替她洗完,松開手。
也不知從哪兒找出一個圓潤的玉枕,墊在寧卿的腰后,她靠著浴池壁也不會不舒服。
寧卿許久沒說話,半晌睜眼,觸及眼前的景象,瞳孔收縮,呆呆傻傻地看著。
男人站在池水里,墨發垂在腰后,水面堪堪遮到他的腰腹,肌理分明,白玉般的軀體泛著瑩潤的光澤,滴滴晶瑩的水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滑落,再滴答墜至人魚線,美感與力量感兼具。
她很少看見師兄赤身的模樣,即便在做那種事時,他也時常齊整地穿著長衫,而到后面,她的理智早已潰不成軍,再也分不出心神注意他的身體。
肯定是,那杯酒里下了東西,不然今晚她反應為何會如此強烈。
許是她的視線太過明顯,裴謹掀起眼簾,視線冷淡地掃了寧卿一眼。
手中出現一件素白長衫,背對著她,披身而起,衣擺浸濕他卻并不在意,緩緩從水里走至池邊。
俯身將寧卿抱在懷里,他目視前方,走在去臥房的路上,隨手將寧卿與他濕透的衣擺用靈力烘干。
寧卿被放到皺作一團的喜被上,白的雪白,紅的艷紅,裴謹觸及她的身體,喉結輕輕滾動。
他略顯狼狽地錯過視線,一把掀起被子將她裹住,裹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