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上床,又將被子里裹著的寧卿撈出來,將她攏進自己懷里,觸感溫暖柔軟,他摒除自己的雜念,隨手熄掉燭火,房里恢復漆黑,空氣也一并安靜。
已經許久不曾在他懷里入睡的寧卿手腳僵硬,“我要穿衣裳。”
男人當沒聽見。
寧卿從芥子袋取出一件中衣,但她被這么抱著死活穿不上。
她不斷亂動,裴謹皺眉,按緊她的腰。
他突然發現,這樣其實是在折磨他,索性拿過寧卿手中的衣裳,掀開被子,三兩下替她穿上,然后又將她摟入懷里。
兩人之間隔著衣裳,抱著她的男人也并未動作,寧卿適應后逐漸放松。
可入睡后不久,她耳邊傳來隱約的壓低的喘息聲,有過相似經歷的寧卿沒敢睜眼,雖然這不是第一次遇見,可她依舊接受無能。
聲音或急或緩,她揪住身下的床單,盼望聲音早點結束,但是持續了許久,時間長到她快要再次睡去,若不是
擔心他發現自己醒來,神經高度緊繃,寧卿估計早就睡著。
某一刻,男人摟緊懷里的人,口中溢出一絲,“哈阿寧”
他擔心將寧卿吵醒,小心翼翼地輕輕松開手,瞳孔微微發散,夜色里眼尾微紅,睫毛顫抖著扇動,喘息聲逐漸平復,消失在夜色里。
待清理完床上的狼藉,他才饜足地抱著她入眠。
渾渾噩噩的寧卿在他的動靜下,悄悄合攏雙腿,默念清心咒。
翌日,天色還未大亮,裴謹到點睜開雙眸,目之所及,皆是大婚的痕跡,喜床,喜被,已經燃燒至一半的喜燭,還有他懷里安然睡著的寧卿。
少女紅唇微張,臉頰睡得發紅,裴謹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捏了捏。
昨晚折騰一宿的寧卿睡得很沉,對此毫無反應,男人越發放肆,手指從她的臉頰,移到了飽滿的唇瓣。
寧卿皺了皺眉,翻了個身想繼續睡,但還是不依不饒。
她唰地睜眼,卻看見身側的男人斜斜撐著頭,靜靜看著她。
寧卿才醒就迎上如此一個美顏暴擊,徹底清醒了,看向窗外,還未天亮,但她已經毫無困意,眼巴巴地看著裴謹。
他怎會不知寧卿在想什么,纖長睫毛壓低,掩住了眼底的情緒,他任由寧卿看著他,卻沒給她任何回應,穿戴好,徑直走到殿外。
“師兄,你讓我出去好不好我們已經成親了,而且也結了同心契,我不會再離開的。”
寧卿故意撒嬌試圖讓裴謹心軟,放她出去。
比起青梧山,這里太過陌生,空蕩冰冷,她不喜歡,更不想一直被關在云霖殿。
“這件事,沒有任何可能。”
裴謹漠然地留下這句話,離開之前,他轉身,“若你覺得乏味,可看書打發時間。”
云霖殿金玉鑲嵌,華貴莊重,殿門往里,曲折蜿蜒,東西兩次間,往后更是連接占地極廣的庭院,輕晃的檀香木珠簾后,寧卿跪坐在寬大的喜床上,在龐大的云霖殿里顯得極為渺小。
房里恢復寂靜,無聲無息,寧卿在床上坐了許久,才慢慢起身。
走動間,她聽見一陣輕響,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腳腕上系著一根紅繩,而上面穿著個金色的鈴鐺,她每走一步,便會晃動一聲,若是跑動,這聲音會更響。
彎腰想要解開,那看似脆弱的繩索,卻無法被她的靈力燒斷,連匕首都拿它無可奈何。
整座云霖殿被設下大陣,少女手腕腳腕皆被束縛,就像是一只被精心呵護的籠中鳥,可以擁有一切,卻無法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