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奎河長老怒極。
寧卿并未行拜師禮,而裴謹是寧卿的師兄,他現在甚至在明義上已成了寧卿的夫君。
往日并不在意的事情被裴謹如此直白地說出來,卻叫人尤為憤怒。
就在氣氛越發緊張,局面無法控制時,前任掌門聞訊匆匆趕來,抓住奎河長老的手,立即對裴謹道“看你這是在干什么雖然沒行拜師禮,但你師伯這么多年與寧卿也生出了感情,關心關心是好事。”
他又轉而看向奎河長老,話鋒一轉,“不過我們都一把年紀了,年輕人之間的事情就由他們自己解決,過來瞎摻和作甚,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寧卿與欽言關系多好,能有什么事,我看師兄你就是瞎操心,快走快走,回去我好好和你說道說道。”
陸掌門幾乎是把奎河長老生拉硬拽出去的,走出大殿,他皺眉連忙道“你去找裴謹做什么,以他現在的實力誰能拿他如何他又豈會放了寧卿,況且,你又怎知二人不是兩情相悅,這是人家年輕人的小情趣,鬧大了反而對咱們宗門的名聲不好,何必如此。”
聽見陸掌門的話,奎河長老更是生氣,“你松開我,若寧卿那丫頭真是自愿,怎會這幾日都不見人影我們蒼云宗自詡名門正派,現如今有弟子遭了難,卻無人替她做主,你就是這么做她師叔的”
奎河長老越說越氣,轉身就要回去繼續和裴謹理論,但他一個金丹期怎是身為元嬰期陸掌門的對手,最終還是被硬拉著走遠。
“這樣吧,你先回去,你這暴脾氣到時候問題沒解決,反而把事情越弄越糟,我去替你說,總比你去的效果好。”
陸掌門的話一句接一句地說下來,奎河長老冷靜下來思索后,想著是這個理,終于松了口,“你最好記住你說過的話。”
“記住記住,你快回去,我這就去和欽言說說。”
陸掌門終于把奎河長老送走,雖然不當掌門確實清閑了,但現在還是要面臨這些傷腦筋的事。
都答應了奎河長老,也只得硬著頭皮回到蒼羽殿,爭取讓奎河長老與寧卿見一面,見一面也不會總惦記著了。
掌門走后,裴謹獨自一人坐在蒼羽殿,想起奎河長老的阻撓,陸掌門的勸解,面前的茶杯猛然碎裂,碎片炸開劃破他的臉頰,不斷滲出血跡。
良久后,他取出芥子袋里給寧卿準備的胭脂水粉,腦中回想起紀樾的模樣,雖然厭惡,卻強迫自己不得不去回憶。
手中持鏡,將略顯凌厲的眉峰用石黛輕輕描摹,柔和其鋒利的線條,時常給寧卿縫補衣裳和梳妝,裴謹的動作還算熟練。
取少量脂粉撲在眼尾,微微鳳眼染上一抹紅暈,宛如盛開的桃花,收斂那份清冷,雙眸顯得更為多情,而唇色略淡的薄唇,也抹上淡淡的口脂,男人清冷的面容,在有意的裝扮下,突然絢麗惑人,方才被劃破的臉頰上的血色與其映襯,相貌愈發濃稠艷麗,叫人對視一眼便心神一顫。
只是簡單
的裝點,給人的感覺卻與之前全然不同,裴謹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神冰冷,只帶著端詳與審視。
執事遞送派上來的文書,進殿見到對面的男人,頓時一愣,手中端著的文書徑直落地。
空曠的大殿內,熏香徐徐升高,光線略顯昏暗,裴謹持鏡,唇瓣艷麗,眼尾微挑起一抹弧度,抬眸看過來時,冷淡與糜艷的極致碰撞,令人目眩神迷。
執事眼神一顫,連忙垂眸,撿起地上掉落的文書。
“怎么不過來”裴謹放下鏡子,對他道。
執事心驚膽顫,心里生出一股說不清的恐懼,今日竟撞見撞見掌門在在梳妝。
這打死他也不敢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