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澤書完全有理由懷疑,今天自己水逆。
先是出房間門的時候左腳絆住了右腳,差點一個跟頭栽出去如果不是被盛縉攔腰抱起來的話;然后是倒牛奶的時候,莫名其妙打翻了杯子,差點把自己手給燙了如果不是盛縉眼疾手快一把將自己拽出去的話;最后是
“什么”何澤書瞪大眼睛,對著手機差點破音,“改排戲了這么臨時”
盛縉點點桌面,示意何澤書把手機放下來,開免提。
尚舒導演的聲音從擴音器傳出來“對啊,我們也沒辦法啊,你沒看天氣預報明天開始大降溫,一連就是一周的陰天,我能怎么辦我又不能去跟老天爺打一架”
何澤書“”
這改排戲其實沒多大問題,反正劇本他已經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紙張都卷邊了,只是
“行了,專業演員必須得適應各種意外狀況,況且改個戲而已,屁大的事,你趕緊在來的路上多看兩遍今天的戲份”尚舒聲音中氣十足,還不忘補一句,“那什么,你跟盛總也說一聲啊。”
盛縉在一旁緩緩開口“不用了,尚導,我在。”
尚導的聲音瞬間溫和了不少“這樣啊,哈哈哈那省得麻煩書書轉述了,哈哈哈一會兒片場見。”
然后“啪”迅速掛了電話。
何澤書“”
房間里安靜下來,何澤書斂起視線,專注地看著自己手心的這杯熱牛奶,一言不發,一頭披散的長發多多少少增加了他“溫婉”的氣質。
“小書”盛縉看他。
“唔。”何澤書含糊應了一聲,表情僵硬古怪,仍舊沒抬頭。
至于他為什么神情這么奇怪,很簡單,今天臨時改的這場戲,特么的是場激情戲。
何澤書在空白一片的腦子里緩緩打出一串省略號
現在回想起來,他短短24年的人生中情感經歷簡直貧瘠到可怕,長到這么大,初吻還保留著。一朝穿書突然無痛生崽多了個好大兒就不說了,今天又被忽悠著迷迷糊糊來拍激情戲
何澤書之前一直刻意逃避這個問題,沒想到突然改戲,導致自己完全沒做好心理建設,只知道低著頭猛喝牛奶,一杯接著一杯灌,連旁邊的盛縉都看不下去了。
“小書。”盛縉按住他的手,強行把他五指掰開,從他手里把杯子“奪”下來。
何澤書這才抬頭,眼神迷茫懵懂“”
看著他嘴角的奶漬,盛縉淡棕色的眸子慢慢沉下來,像一個深淵,吸納了什么何澤書看不透的東西進去,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危險感知雷達起了反應,何澤書手往后一身,修長的五指反扣住椅子,身體也下意識地往后靠,直至牢牢貼在靠背上,退無可退。
呼、吸、呼、吸
何澤書能感覺到自己胸膛的起伏,和劇烈飆升的心跳,他下意識別過頭,但被盛縉的手捏住下巴,不容抗拒
地擺正。
“小書,”這個人極具蠱惑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麻藥、又像劇毒,放松,這只是個練習。”
練習
何澤書的大腦cu已經完全過載,在燒壞的邊緣岌岌可危,他感覺到一只大手按住了自己攥住椅靠的那只手,一根、一根將自己的手指掰開,然后攥在掌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那只手的溫度很高,幾乎將自己的那只手融化。
“小書,張嘴。”
伴隨著一聲輕笑,盛縉的臉在自己面前驟然放大,唇上傳來冰涼柔軟的觸感。
一瞬間,何澤書腦子徹底宕機。
足足三秒之后,他才恍恍惚惚反應過來盛縉在吻我。
那個人撬開自己的唇齒,長驅直入,將自己死死壓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