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縉一只手落在何澤書肩上,俯身在他耳邊“小書,期待你的人很多,比你想象得多。”
很快,影廳的燈光暗下來電影開幕,全場瞬間安靜,只剩下頂級的視聽體驗。
隨著愛人的臉出現在巨幕上,盛縉醇厚的聲音響起,環繞耳畔,動聽,帶著不可思議的敘述感何澤書的眼睫輕輕顫了一下,然后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
“就是這兒了。”
“父親,”葉子砰砰跳跳走到無字墓碑前面,“母親在這兒睡著”
“是。”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那葉子還能見到他嗎”
男人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眼睛里有時間沉淀下來的東西,像一片深不可測的海,他蹲下來,撫摸面前的石碑。
“那一天,我攤開時間的長卷,在里面隨手一點,”他微笑起來,“第一次見到了你母親。”
畫面轉切,調轉到何澤書的臉上。
看著屏幕中央的自己,何澤書的手心攥緊,幾乎滲出細汗他神經太過緊張,甚至忽略了觀眾席的騷動,混雜著壓抑的驚呼和一片低語
“啊好好看”
“好偉大的臉”
“大屏幕會等比例放大美貌嗎”
影片中,時遠茫然向前走著,路上人群熙熙攘攘,是極致的熱鬧,偏偏主人公的眼睛中有一種極致的安靜,好像燃盡后的灰。
畫面一轉,又切到葉子臉上,那張同何澤書極其相似的童稚面孔瞬間帶給觀眾一種含蓄的宿命感。
“您是去找人的”葉子問,“找我母親”
“我是去找人的,但不知道找誰。”盛縉聲音輕下來,“只是我一睜眼,就看到了他。”
葉子眨眨眼“因為我母親好看”
“原因之一。”盛縉輕笑,聲音低下來,“因為他好看過頭了,像一朵開到荼蘼的花,他的美麗和死亡一體兩面。”
伴隨著盛縉這句“他的美麗和死亡一體兩面”,鏡頭再次給到時遠,再沒有比實物更能詮釋這句話的了。
屏幕外,何澤書感覺自己的手突然被抓住了。
盛縉攥得很緊,非常罕見地,這雙寬大有力的手竟然有些冰涼。
這是被臺詞刺激到了
何澤書
用力回握住他,甚至安撫性地輕輕摩挲了一下,用動作無聲地說我好端端坐你旁邊呢。
效果不錯,盛縉手上的力道卸去不少。
故事里,盛縉的聲音還在繼續,他攔住行色匆匆的時遠“你看起來正準備去死,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用一杯咖啡買你多活一天,怎么樣愿意陪我聊聊嗎”
于是,兩人之間的時間開始流轉。
時遠瞳孔微微緊縮“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