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是我送的,殿下要審,也該是審我才對,就不要連累無辜了。”謝韻想,她反正都是活不了多久的人了,早死晚死也是死,何必要讓沛歡進去遭這一趟的罪。
沛歡是她送進來拜托老鴇照顧的,謝家要殺人滅口,暗地里找了沛歡許久,而花滿樓則是魏呈在幕后把控,謝韻不放心讓沛歡出去,就只好將人安排在這里。
乳母為她而死,她不能再讓乳母的親生女兒出什么意外。
“嘖,謝韻你發什么瘋”魏瀲驚了一下,連忙扯了一下謝韻的衣角,擠眉弄眼的讓她不要找事。
找別人的事就算了,反正他們幾個都能擺平,但謝韻唯獨不能栽在他三哥的手里,被他三哥抓到什么把柄,那不是要玩完了么
謝韻直直的看向魏湛,眸光清明,壓根不理旁邊魏呈和魏瀲的勸阻。
“不不要我去,沛歡愿意去。”沛歡一聽謝韻要代替她去天牢,立馬就急了,她握著謝韻的手不放開,就算害怕到了極點也強撐著對魏湛說道。
還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魏湛不屑地冷笑一聲,提步上前,手中的長劍沒有出鞘,用劍鞘抵住了沛歡的脖子,微微用力將人往一邊逼。
沛歡嚇得連哭聲都止住了,她松了謝韻的衣袖,顫顫巍巍地后退了兩步,不敢再靠近謝韻身側。
礙事的人離遠了,魏湛又用劍鞘抵住了謝韻的脖頸,“謝大人好膽量,既然如此,那跟本王走一趟吧。”
謝韻嘆口氣,也不知道去天牢走一趟還能不能保住身份,這還不如搜身呢,搜身也許有僥幸的可能,但魏湛要是在天牢中對她用刑,那她的女扮男裝的事肯定是肯定捂不住的。
罷了,無所謂了,反正也活不長,暴露了也就暴露了,魏湛心沒那么軟,不會因為她是女子就忘記曾經的屈辱的。
逛青樓逛到天牢里,謝韻也是頭一份了。
禁軍押送犯人的囚車被拉到花滿樓外面,謝韻被魏湛壓著走到囚車面前,她看了眼囚車中臟亂潮濕的環境,嫌棄地后退了一步。
“殿下,下官畢竟也是朝廷命官,這還沒怎么樣呢,用囚車應該不大合適吧”謝韻發愁地看著囚車,雖然覺得魏湛就是故意作踐她,但是也要做些無畏的抵抗。
“謝韻,你還能喘氣,已經是本王對你仁慈。”魏湛眼神陰鷙,單手掐著謝韻的肩膀說道。
這是預備押送囚犯的囚車,不是特意給謝韻準備的,只是剛剛那人已死,就用不著著囚車了,剛好給謝韻安排上。
魏瀲和魏呈也跟著出來,但是都站在后面沒有上前。
謝韻嘆口氣,回頭望去,對著魏瀲大聲喊道“五殿下,記得送信去我家啊告訴元娘,說我過幾天就回去了,讓她別擔心。”
魏瀲眼神憐憫的看著謝韻,用力點頭。
去吧兄弟一路走好
謝韻“嘖”了一聲回過頭來,總覺得魏瀲剛剛的表情像是在給她送葬似的。
“上去。”魏湛松開了謝韻的肩膀,將人往前推了一下。
謝韻沒有鉆進囚車,站在原地緩了一會沒有說話,然后捂住了額頭,喊道“呀頭好暈”
魏湛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看著謝韻又開始耍起了花樣,本以為謝韻是要裝病拒絕坐囚車,但他沒想到的是,謝韻身形搖晃了兩下,竟然一個轉身倒在了他身上。
而他出手快過理智,下意識地將人接住了。
從云華行宮回來以后,魏湛常常入夢。
夢中場景相似,總是在一次次的重演著那晚的情形,但夢里與現實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