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讓侍衛進來,示意侍衛有什么事直說就行。
“陛下賜謝氏長子自盡,方才沈大人派人來回話,謝韻在宸王府撕了白綾,倒了毒酒,不肯伏誅,現在沈大人已經將人帶進了宮,請示陛下處置。”
此言一出,下面兩側的朝臣均是面面相覷,臉色各異。
魏湛眉心一跳,但面色不改,“讓沈清予回去,帶謝韻進來。”
霍修竹從席位上走出,站在龍椅下方行了一禮,道“君要臣死,哪有臣子不肯就死的道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謝韻蔑視天恩,忤逆犯上,理當重刑處死,以儆效尤。”
他說話間,謝韻已經被昭意推著后背帶了進來。
謝韻眼含嘲諷,笑得極為不屑,“霍將軍可真是義正嚴詞啊,說得好,說得好”
霍修竹見謝韻站的筆直,遲遲沒有下跪行禮,冷眼呵斥道“謝韻你還不跪下,陛下面前,豈容你放肆。”
“你說話聲音這么大干什么,你不能放肆,又不代表我不能。”謝韻以余光看著霍修竹,嘴角微勾,“畢竟和陛下睡過的人,又不是你。”
“住口”霍修竹從門口的侍衛身上拔出一把刀劍,直抵謝韻的心口處,看向上面的帝王,聲音發狠,“陛下,謝韻既然不跪,不如就斷了她一雙腿,讓她再也不用跪。”
“陛下還沒說話,你就這么急著狗叫,怎么,你羨慕了,不過,也確實是挺讓人羨慕的呢,陛下如此勇猛,臣此生嘗過如此美色,必然回味無窮,不敢忘記。”
“你”
霍修竹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咬緊了牙關,看著謝韻的那雙眼中仿佛能迸發出實質性的刀子一樣。
元娘就算待在他身邊,也是每日心神不寧的,變著法的打聽謝韻的消息,只要謝韻死了,這一切就結束了,時日一長,元娘總有一天會忘記她。
魏湛臉色已然能黑得滴墨,他眼中冰寒瘆人,雙眸如深淵一般看不到底,“朕看,賜你一死確實有些不當,死這個懲罰對你來說實在是太輕松,朕該讓你生不如死才對。”
“臣也不是不肯死的,本以為陛下會讓謝家陪著臣一起下去呢,黃泉路上沒人陪伴,孤身一人上路有什么意思。”
謝韻笑得囂張,說話也囂張。
下面的大臣們有好幾位都在頻頻蹙眉,這等狂妄之徒,陛下必不能留她性命,確實該重刑賜死,以儆效尤。
霍修竹已然要忍不了,他將長劍架在謝韻的脖子上,手腕輕輕一動,一道薄薄的血痕就在白皙的頸間浮現。
“修竹,退下。”魏湛從龍椅上站起,一步步走下來。
霍修竹咬牙切齒,雖有不甘,但也收了長劍,推開幾步。
謝韻看著魏湛一點點靠近,她凝著他的眼睛,突然笑出了聲,“陛下是要親自動手么。”
兩人相對而立,魏湛神情莫測,對著眾人吩咐道“今日到此為止,都退下,關上殿門,沒朕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大臣們不敢耽擱,生怕晚了一步就牽連到自己頭上,一個個腿腳飛快地往外走
,幾息之間,殿中的大臣和宮人就都退了出去,殿內的“砰”一聲合上,阻隔了外面的最后一絲光線。
殿中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四目相對,一個冷酷陰鷙,一個笑意虛假。
dquo見君不跪,是大罪。”魏湛的手搭在謝韻的肩膀上,一點點收緊,用了些力氣往下壓。
肩膀上有痛意傳來,謝韻吃痛,但咬牙挺著,“謝韻犯下的大罪多了,也不差這一件。”
“但朕要你跪,你便必須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