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下輩子投生在安穩正常的人家,會有真正的家人在世上作伴,全了這一世的遺憾。
月色柔和,清淺動人,謝韻和昭意就這樣看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宸王府的大門被扣響。
沈清予領著一對禁軍走進來
。
謝韻走到沈清予面前,了然的看著沈清予手中的圣旨,平靜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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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予神色復雜的看著謝韻,展開圣旨宣讀。
謝韻的神色本還正常,預備坦然赴死,直到聽見沈清予念到謝家全族流放全州,才終于忍不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盯著圣旨,緩緩直起腰身站了起來。
“謝韻跪下聽旨你怎敢站著”沈清予還沒念完,就見謝韻站起來,氣勢洶洶的朝他走過來。
沈清予身后的禁軍站得有些遠,所以并沒有即使攔住謝韻,眼睜睜地看著謝韻將圣旨從沈清予手中搶走才反應過來,正要走上前攔住謝韻,卻見昭意示意他們退下。
昭意有職位在身,是禁軍副統領,所以禁軍們在看見她的手勢之后便都退下了。
“流放全州”謝韻瞇著眼睛,神狀似瘋地重復了一遍圣旨上的內容。
全州是謝氏族地,流放路途不過幾百里,這就跟沒有流放一樣,壓根死不了人,就連體弱的女眷都能承受得住。
唯一的懲罰不過是奪了謝昌寧安伯爵位而已,連家產都沒有全部罰抄,謝昌甚至還能在全州安享晚年,過著悠閑自在的日子
如果她這么多年的部署就只是為了這么個兒戲的結果,那她究竟為何去死
明明有好幾家都被流放了的,為何為何謝家得以保全是她做得不夠絕,還是魏湛太心軟
“死到臨頭,你還要發什么瘋。”沈清予也顧不得念圣旨,直接讓內侍將托盤承到謝韻面前,“白綾還是毒酒,謝韻你自己選,不要耽誤大家時間。”
“哈哈”謝韻大笑,將圣旨仍在了地上,抬步從明黃的圣旨上踩過,走到了內侍前面,看著托盤上的白綾和毒酒,眼中陰沉冰寒。
“魏湛這么婦人之仁,不知先帝九泉之下可會后悔將皇位傳給他居然只是流放而已,謝家有我謝韻在,怎么著也是個滿門抄斬吧。”
“住口,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豈是你能說出口的”
“將死之人,有何不能說。”
說罷,謝韻拿起白綾,在沈清予震驚的目光下,徒手撕裂。
轉而又拿起毒酒,全部倒在了那道圣旨上,將圣旨上的字跡都模糊掉了些許。
沈清予“”陛下沒說過,發生這種情況要怎么辦。
早朝已散,但二品以上的大臣卻并沒有離開,議事的地方從上朝的承明殿換成了勤政殿。
又要到了水患頻發的季節,朝廷須得提前做好水患到來的準備,將帶領各州縣抵御水患的大臣敲定下來。
柳太傅坐在君王下首最近的位置上,看著歷年水患防治的書冊,緩緩說著自己的看法。
一言畢,未等君王發話,外面就傳來了禁軍急報的通傳聲音。
能在這種時候上報的,估計是什么等不得的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