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霍姝蘭離去,謝韻也還沒走,臨壽緊忙進去通報,得了陛下的準許后便急忙跑到謝韻身邊,賠著笑請謝韻進去。
“公公不是說不能進去通報”
“陛下這不是談完事了嘛。奴才見謝大人還沒走,就想著快些進去通報,別讓大人在外面干等著了。”臨壽回答的八面玲瓏。
見謝韻腳步不動,臨壽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陛下已經準許了,大人請進。”
“不必了。”謝韻靠在石砌的圍欄邊,從容不迫地打量著臨壽,緩緩說道“本官現在已經不想求見陛下了,這里風景不錯,就在這里看看日落吧,不必進去了。”
“啊這”臨壽一臉難色,張口還想再說些什么,只是謝韻已經轉身過去,不像是能聽進去他說話的樣子。
他欲哭無淚,但也拿謝韻沒辦法,只能進去復命。
眼看日頭沒有下落的意思,謝韻拿了隨身帶著的白帕子出來,走到了沈清牧的面前,“日頭太熱,擦擦汗。”
沈清牧面上遲疑,沒敢接。
“這是新的,很干凈。”謝韻將帕子往前遞了下,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多謝謝大人。”沈清牧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伸手接下了,擦干額頭上的汗水之后將帕子收了起來。
“隨手的事,不必謝。”謝韻沒走,繼續說道“沈二公子年齡不大,怎么沒再家中讀書,而是早早的進了侍衛隊”
聽到讀書兩個字,沈清牧的神情有些落寞,扯著干巴巴的笑容回,“我不愛讀書,家中兄長已經是狀元了,不缺我錦上添花,我還是更喜歡舞刀弄槍的,所以兄長求了陛下,給我尋了個侍衛的差事試試看。”
沈家已經有了一個讀書頂厲害的兒郎,沈清予不僅讀書厲害,在政事上同樣出眾,已是天子近臣,同為沈家子,沈清牧就算是再努力也不會比過兄長,況且他本就不喜讀書,就不必在讀書上用功了,還是早早另尋門路的好。
“武將好啊,沒有錚錚鐵骨的將士,哪有家國安寧,沈二公子年紀輕輕就這么有想法,必然會有所建樹的。”
沈清牧靦腆撓頭,更加不好意思了,“其實我想學經商,但是家中父兄都不允,所以就”
謝韻一愣,轉而安慰道“本朝的商人地位不似前朝那樣低,沈二公子想去便去,人生在世還要活的順心才好。”
畢竟沈清牧有父兄和家族庇護,不用擔憂經商之路被官場為難。
“謝韻”
身后傳來男人帶有薄怒的聲音,謝韻慢慢悠悠地轉身,不緊不慢地彎腰行禮,“臣謝韻,恭請陛下圣安。”
周圍的宮人和侍衛們都跪了下去,就只有謝韻一人還在站著,只是略微彎腰行了個極為敷衍的臣禮。
沈清牧見謝韻不跪,心中大驚,還伸手扯了一下謝韻的衣袖,用
眼神示意她行禮,別得罪了陛下。
少年本意是好心的,但他這動作和眼神看在魏湛眼中,只會讓帝王之怒更重。
魏湛踱步過來,幽深的黑眸在謝韻和沈清牧身上流轉,最后將目光停留再謝韻的眼睛上,問“在聊什么說與朕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