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們交流一下私下里的事情,應是不方便與陛下聽的,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沈二公子還這么年輕,能說什么呢”
謝韻回答的話里夾雜著反問,此言一出,魏湛還沒說話,身側的沈清牧就率先吸了一口涼氣,急忙解釋道“回陛下,屬下與謝大人只是談論些家常話,沒有說別的了。”
魏湛眼下薄涼,低眸掃了眼沈清牧,涼意深重,如寒風過境,凍得人屏住了呼吸,不敢說話。
外面人多,魏湛不欲在外面和謝韻說什么讓外人看笑話的話,于是便示意謝韻跟他進殿去。
謝韻側眸看向遠處,當做看不懂魏湛的意思。
全場寂靜無聲,帝王沒說平身,所有人都將頭壓得低低的,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動彈一下。
魏湛“”
“別在外面鬧,進去說。”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握謝韻的手,拉著人進了勤政殿中。
身后的沈清牧震驚地看著陛下與謝大人相握的手,久久不能平靜。
他還以為傳言是假的呢原來都是真的,陛下和謝大人他們真的
殿內,魏湛坐在主位,冷眼看著坐在軟塌上沒有正形的謝韻,本想等著對方先張口,但是謝韻神色平和,慵懶地靠在軟塌上不置一詞,自顧自地玩頭發。
“啞巴了”魏湛用手中的狼毫筆尾部敲了敲書案桌面,神色冷凝,“你來這里就是為了找沈家那個拉家常的”
謝韻一手勾著頭發,一手搭在軟塌的檀木背上,盤腿而坐。
“怎么不能,我又進不來殿里,不就只能在外面找個人說說閑話了。再說沈家公子各個清俊,說起話來也喜人,聊上幾句又何妨,總比對著一張冷臉要好。
就是長得再好,不會說話不會笑,看著也厭煩。”
魏湛手中拿著一個折子,緩步走到謝韻邊上,睥睨著她坦蕩看過來的眼睛,伸手掐住了她軟軟的臉頰,另一只手打開折子展示在謝韻眼前。
他說“還在外面鬧脾氣,也不看看前朝請朕賜死你的折子有多少,朕日日都能收到言官們對于藍顏禍水有關的長篇大論,都在盼著朕賜死你。”
謝韻揮開魏湛的手,搶過奏折看了起來,笑著讀了幾句,對于里面那些針對她的言論沒有任何憤慨的意思。
“御史臺的那些大臣們都是一群不怕死的,好官啊看這折子寫的,連陛下都一起罵了,有膽量”
謝韻還有心情夸一夸請賜死她的言官們,語氣和眼神都頗為欣賞,說罷便扔了手中的折子,隨意撇到了地上,手指勾住了魏湛的腰帶,用力拉近。
“這些都好解決,陛下若是不想承擔罵名,直接承認我女子的身份就是了,總要真相大白的,假的始終是假的,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鬢邊凌亂的發絲綰在耳后,看著她有恃無恐的眼神和小動作,輕柔了嗓音,“這事,朕自有考量,你就暫且以男子的身份繼續示人,不急著變回來。”
不急
謝韻抓住了魏湛的手,眼神探究,“有什么不能變回來的,我都不在乎,陛下在考量什么難不成,陛下還要給我個正經身份,賜下名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