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其他,謝韻立刻撿起魏章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將刀尖對準魏章的心口,毫不猶豫地刺了進去。
溫熱的鮮血迸濺在謝韻精致的眉眼上,此時,屋中的幾人正好跑到門前,氣喘吁吁地抬手阻止,“住手謝韻你住手魏章乃是宗親,不可動手殺人”
謝韻垂下眉眼,在幾位宗親的怒吼聲中,將匕首又往魏章心口處送進了幾分,盯著魏章恨意滿滿的眸子,輕笑著送他下黃泉。
看著魏章斃命,身子轟然倒在地上,屋子門前的幾人再也忍不住,紛紛面色難看地盯著謝韻。
為首的輔國公府嫡長子姜崢驊現任大理寺卿一職,他與宗親中的雍王和溪山郡王是姻親,所以雍王和溪山郡王來找他一起做局除掉謝韻的時候,他沒有多猶豫就同意了。
畢竟謝韻也是輔國公府姜氏的敵人,此人霍亂君上,致使天子后空空虛,他們姜家的嫡女本是要進宮做皇后的,結果就是因為謝韻的出現,現在別說是皇后了,就連后宮的門也摸不到了。
姜家下一代里沒有出色的子嗣,眼看榮華就要中止于此,姜崢驊怎么甘心,所以除掉謝韻也是姜家的意思,便贊同了溪山郡王的計劃,設計引謝韻前來,讓她招供云間河岸謀害皇室宗親的罪名,最后將事情鬧大,用認罪狀請陛下降罪。
天子最是薄情,當今陛下更是鐵面冷肅之君,就算謝韻有些恩寵在身上,但若是謝韻犯事的鐵證擺在眼前,臣子和天下人都抵制,想來陛下是不會因為一個男寵而做出讓朝臣和世人失望的事情來的。
聽著雍親王和姜崢驊指責的話語,謝韻面色不改,拉著元娘往后面退了幾步,將戰場讓給霍修竹。
霍修竹是個粗人,還是個不怕宗親權勢的粗人,他讓人將魏章的尸體拖下去,眼神冷冷地盯著雍王和姜崢驊兩人,嘴邊冷笑,“看來私調士兵的事情不止是溪山郡王一人所為,雍王爺和姜大人也有參與了”
雍王身為一品親王,手中是有調動官兵的權力的,所以他并不懼怕,語氣強硬地與霍修竹對峙,聲稱這只是為了調查溪山郡王魏章在花船刺客謀害的案子罷了。
況且還有大理寺卿姜崢驊作證,這事他們做得光明正大,算不得觸犯律法,頂多是綁架元霜枝威脅謝韻認罪的手段有些不齒而已,但這并不足以給他們定罪。
但謝韻當場殺害溪山郡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可是抵賴不得的,謀害宗親當處以死刑,雍王和姜崢驊咬住了謝韻殺害溪山郡王的事情不放,與霍修竹當場爭論起來,互不相讓。
“要抓也是抓謝韻本王乃天子親叔父,是先帝兄長,霍修竹你一個三品武將,豈敢對本王動手”雍王態度強硬,指著謝韻憤怒地說著,“謝韻大膽如此,當眾殺害皇室宗親,這是死罪霍修竹你當即刻捉拿她歸案”
謝韻臉上還沾著魏章的血,她
撕下一截袖子,讓元霜枝給她擦拭臉上的血跡,聞言,她目光冰冷地看著雍王,不在意地笑笑,語氣張狂,“雍王殿下何必動怒,這只是個誤會罷了。”
她繼續道“您幾位做了這么厲害的局引謝韻認罪,目的是為了查明云間河的案子,但謝韻又不清楚,下官還以為溪山郡王私自調動士兵,強逼朝廷命官伏法是有什么不臣之心,這才沖動了些。
就連剛剛動手,下官也是為了自保罷了,畢竟溪山郡王眼看著就要動手殺人,謝韻是天子之臣,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傷害百姓而袖手旁觀呢”
姜崢驊冷笑一聲,以勢在必得的目光看著謝韻,“謝韻你生了一張能言善辯的嘴,但你殺害溪山郡王的事實已成定局,無論你如何狡辯,這等事實都是無法辯駁的,溪山郡王府的家眷們不會放過你,朝臣們也不會容忍你這等狂妄之人,你還是少費唇舌,與本官一起去大理寺天牢里等著定罪吧。”
他身為大理寺卿,比陸銘那個大理寺少卿還高一等,自然有權利將謝韻收押進大理寺天牢。
“我看誰敢動”霍修竹手握長劍擋在謝韻和元霜枝面前,刀劍指著地面,眼中的利刃卻是對著姜崢驊和雍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