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崢驊和雍王也不是空手來的,他們都帶著府衛和私兵,只是剛剛都躲在后院沒有出來罷了,現在兩方人手都走了出來,彼此刀鋒相對,一時間誰也占不了上風。
在場兩位討厭謝韻的高位者在,還有這么多官兵,就算是霍修竹以強權鎮壓也堵不了這么多人的嘴。
元霜枝聽見殺害皇室宗親是死罪之后就一直咬著唇,憂心忡忡地看著謝韻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兩方人馬開始往外面移動,元霜枝身上的藥效散盡,謝韻拉著她往茶館外走,她的雙手還是顫抖著,腳下沒有什么力氣,軟綿綿的像是踩不到實處一樣。
“怎么辦,他們說殺害皇室宗親是死罪”元霜枝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但她還是忍不住眼淚,懼怕又擔憂地看著謝韻,緊緊地攥緊了謝韻的袖子,一只手拿著帕子胡亂地給謝韻擦了兩下臉上的血跡。
“阿韻都怪我,是我害了你,罪名要是落實,你是不是會”
“不會。”謝韻低眉淺笑,對著元霜枝搖了搖頭,“不會的,誰有事,我都不會有事,元娘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回去之后好好養身子,不要擔心這些閑事。”
“你竟騙我”元霜枝哽咽忍淚,就算跟在士兵走了茶館也不肯放開謝韻的手。
都是安慰她的假話,看雍王和姜崢驊那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很難善了,謝韻她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不騙你,我說真的,若是沒有底牌,我剛剛也不會那么干脆地殺了魏章。”
謝韻握住元霜枝的指尖,將她的指尖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中篤定,“這就是底牌,一張絕對勝過所有的底牌。”
哪怕被定下死罪,走到窮途末路,依靠著她肚子里這個寶貝疙瘩,魏湛極有極為正當的理由保下她,這是天子登基后的第一個孩子,孩子死不了,生母也就死不了。
溪山郡王只是一個旁支的宗親而已,雍王手中也沒有實權,他們能運用的武器就是流言,對她根本構不成任何傷害,任何罪名都不能傷及皇嗣,也不能傷及她這個誕育皇嗣的有功之人。
當然,這只是走到窮途末路時的底牌而已,只要魏湛肯保她,她大可以找個清凈地方躲上兩年,將罪名輕拿輕放,這事用不了什么代價就能過去。
元霜枝愣了許久,瞪大眼睛看著謝韻的小腹,指尖顫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驚喜的同時,這顆擔憂的心也放下了一點。
但沒等她開口細問,身邊的人就脫力倒了下去,要不是元霜枝眼疾手快地抱住了謝韻的身子,給她做了墊背,否則謝韻這下非得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不可。
“阿韻阿韻你怎么了”
后面的哭喊聲引起了前方幾人的關注,雍王和姜崢驊坐在馬上冷眼旁觀,霍修竹則是翻身下馬,快步走過來查看。
恰巧不遠處響起馬蹄聲,霍修竹抬頭看去,依稀看清了最前面的人是陛下。
霍修竹松了一口氣,走到元霜枝身后,將她和謝韻扶起來,站在原地等著天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