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得死在這里。”謝長淵話出口后,帶來滿室荒唐寂靜。
群蛇游曳,竊竊私語,帶著些微震撼的神色出現在它們臉上。
地上還有兩具尸體,一具是蛇的,另一具,就是這個人的。
他剛剛殺了一條他們的兄弟姐妹,而它們也殺死了他。
可他卻好端端站在那里。
“原本還想問問你怎么回事的,但你實在狂妄,我改主意了。”黑蛟娘娘有著十分的震怒,在她看來,就算面前的人奇怪了一點,依然還是人,她緩緩說道“你得死在這里。”
他剛剛被殺了一次,死了,就能再被殺一次,十次,百次。
“你倒要看看你能復活幾次,這種能力不可能沒有絲毫限制。”她對自己的子孫們下令道“殺了他”
黑蛟娘娘有名有姓的孩子一共排到十七位,剛剛被殺了一條,還有足足十六條。
雖難以置信,但它們并不畏懼這個人。
蛇群從人類的外套之中游出,地上的衣衫空空蕩蕩,各式各樣顏色和紋路的鱗片代替了地磚,讓人眼花繚亂。
所有蛇類盤踞在一起之后,看起來有種滑膩膩的惡心。
“可惜了,這種能力出現在普普通通的人類身上。”蛇妖居高臨下的看著謝長淵,有種源于高處的自得“不知道若是吃了你,我們能不能有這種能力。”
謝長淵沒有搭話,他什么話都沒講,只是走到自己的尸體旁,伸出手拿起了刀。
在他的手指觸碰刀柄的一瞬,蛇群動了。
涌動的鱗片仿佛潮水,而他置身潮水之中,不動如山。
武者需要在生死之中突破自己,而對于妖魔,往往只有九死一生。
這是他第一次,能如此暢快的和妖魔互相廝殺。
能殺一條,就能殺十條百條。
蛇妖群攻而上,它們之間極為默契,一只咬空,后面必然跟著另一只,一只的掃尾,將人趕往的目的地就必定是另一只大張著的嘴。
謝長淵手中的刀光仿佛活了過來。
昏暗的房屋內猶如山洞,本該是蛇類最為熟悉的環境,它們卻發現,最中央的那個小點,尤其滑不留手。
他穿梭在群蛇之中,一刀切碎蛇的長尾,為自己斬出騰挪的空間,再一刀,生生斬裂向他咬下的頭顱。
一只、兩只
謝長淵殺得越多,就越發熟稔起來。
蛇群驚疑不定地圍繞著他。
其中一條被賦予名姓的蛇,在黑蛟娘娘的子孫里面,也算是有名,它擁有這世上難尋的劇毒,只要沾染一點,獵物就會染上恨不得刮骨療毒也無法去除的劇痛,往往會痛苦而死。
“讓我來”蛇一二道,“他不怕死,總不可能不怕痛吧給我創造一個機會”
另外的蛇妖聞言,立即上前,呈三角形圍繞謝長淵,完全堵死他后撤的可能。
門外的隊友想進
來,謝長淵搖了搖頭,拒絕了他們。
“我來。”他看著面前的蛇群,身上戰意凌然。
“狂妄的小子”
群蛇向他奔涌而來。
尾擊、蛇咬,以及摻雜在它們之中時不時噴灑的毒液,整個戰場顯得尤為混亂。
謝長淵躲過了尾擊,閃過了蛇咬,卻閉上雙眼,硬頂著毒液上前,斬斷蛇十二的頭顱。
那令巖石地板都滋滋作響的毒液,在主人死后依舊沒有消減,看得在場眾蛇舌根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