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眼看著腦袋要觸地了,彌什只能松開勒緊頃傅脖子的手,改抓著他的衛衣下擺滾了下來。
彌什直接把頃傅的衣服脫下來了。
以至于彌什平穩落地后,一抬頭就看到頃傅半裸的上半身。巨大的蟒蛇盤踞在他的胸口,呈現攻擊姿態的蛇頭正正定格在胸口。
看起來像是蛇,仔細看又好像是龍。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頃傅的肌肉練得很實。
穿上衣服的時候還看不太出來,脫掉衣服了,整個人都是硬的。
搭配蟒蛇紋身一起看,哪像什么藝術系的大學生啊分明是從黑手黨里獨立出來的頭子。
彌什默默看了一眼,確定了。
嗯,她打不過。
這里是現實,沒辦法回檔,得進副本再打。
正所謂,知難而退、順水推舟才真正的大學生精神。于是剛剛還喊打喊殺的彌什,忽得鞠躬,擺出一副謙虛學妹的姿態,說“對不起,學長,把你衣服脫下來了。”
頃傅“”
整無語笑了。
他毫不客氣反問“神經病”
這話一出口,彌什的火氣又上來了,
但她看一眼他的腱子肉,那蹭蹭冒高的憤怒迅速降溫。沒氣了
算了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于是她一邊心里罵道“等我進副本弄死你”一邊說“是啊,你看不出來嗎”
不過說實話,彌什定眼看向頃傅,他好似很累地坐倒在沙發上,整個人蜷在一起。看起來亂糟糟的,扎起來的鯔魚頭都散了,七零八碎地耷拉在肩上,完全沒有副本里五山的樣子。
他窩在沙發里垂眸思考的時候,倒真有點像藝術系大學生了。
看著這一畫面,彌什因為副本帶來的仇恨難得下去一些。她問頃傅“你也是無限流玩家嗎為什么你可以跟著我進同一副本。”
然而頃傅只是抬眼看了彌什一眼,然后說“關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吧。”連排名都沒有的玩家。
后半句頃傅沒有說,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說了這句,對方就會不依不饒地追問“為什么你能看到玩家的排名,為什么你可以在副本里擔任反派,為什么你可以自主選擇副本”
問題太多,太麻煩,頃傅沒有跟人解釋的義務。
事實上,他壓根不是玩家。
他只是一個半夜發瘋渴求靈感,無意間見到主神本尊的幸運兒而已。
頃傅整個人靠在沙發上,藏在陰影里,一雙接近鳳眼的細長眼眸瞥著彌什。不知道為什么,他看到彌什的每時每刻,心頭都會彌漫某種異樣的情緒。
這種心情,竟然和他一年前剛見到主神本尊的感覺很相似。
對此,頃傅也研究過了,他覺得是因為彌什和主神的氣質出奇的相似。所以才會讓他好奇,好奇到直接追進同一副本里,近距離接觸她。
彌什讓他想起主神的模樣,想起那天晚上的初遇,又想起那股神奇的能量。
那時的他因為車禍痛失父母,忍著無限悲痛和思念,將其勾畫成雕塑作品,卻聽到展會上的觀眾說“這些藝術家怎么都愛無病呻吟”,“一個成年人失去父母有什么好難過的”
從那以后,頃傅就明白了弱小無法引來注目,唯有強大才能震懾眾人。
一如藝術作品,人們無法體會受害者作品的悲痛,卻會在強大的加害者作品面前感到害怕。他要1:1完美復刻犯罪現場,他要讓看到作品的所有觀眾和他站在同一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