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完成這一計劃的前提是,他急需靈感的降臨。
一個不違法,沉浸式,且重復多次成為加害者的機會。
于是某天夜里,他在學校附近亂晃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在科技大學附近徘徊,黑袍男人看著校園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孤寂的背影激起頃傅的無限靈感。
他主動走上前,和神秘的黑袍男人搭訕。
中間的對話,不知何故,已經忘光了。
頃傅只記得,那次對話結束后,他獲得進入無限流副本扮演反派的能力。
但,也僅限于反派。
他可以通過扮演,了解到人世間最浮夸、卻又最真實的惡,并將它完整復刻在雕塑作品上。
從此,屬于他頃傅的作品誕生了,這是
他在玩家手上死亡無數次,扮演過無數個惡心的角色,經歷過無數難以想象的慘痛人生的成果。
這些經歷,在一方面加重了頃傅的叛逆的性格,另一方面,也讓他的靈感紛飛層出不窮。
頃傅迷戀這種感覺,與此同時,他也在扮演中慢慢了解到黑袍男人的身份,還有他所在空間。他知道有一群可憐的玩家被黑袍男人以非自愿的形式拉了進來,通過副本則生,失敗則死。
后來,他又知道了,只有被社會流放的人才會進副本。
第一種,是窮兇惡極、無視法律。
頃傅余光看向坐在沙發上都是小學生坐姿的彌什,怎么也沒辦法將這兩個標簽貼在她身上。
第二種,是被世界遺忘的人呢。
彌什就更不可能了,她看起來就是很受歡迎,消失半個小時就有人打電話來問的那種。
那么可能性只剩下第三種了身患重病,不日死亡。
想到這,頃傅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跟彌什計較她一來就下死手的事情。哎,真和病人計較嗎反正被玩家殺的體驗多了,也不差這顆原子彈。
沒必要。
頃傅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把彌什嚇了一跳。
“走了對吧。”彌什用的是陳述句,一邊說已經一邊往外走了。
她只是裝學妹,沒有要陪對方演完整場聯誼的意思,“記得和室友對好口供,別亂講話。”
邊說邊走,人都快走出包廂了。
“喂。”
忽然,頃傅沒有禮貌喊了一聲。
“干嘛啊”
彌什同樣沒禮貌地,一邊翻白眼一邊轉過身去。緊接著她感覺指尖有濕潤感傳來,低頭一看,就看到頃傅手臂上的蛇頭完全離開皮膚了。
這是很魔幻的畫面。
半截蛇身留在皮膚上,還是刺青的模樣,半截蛇身高高揚起,虛空黑影中伸著懶腰。
隨后蛇口大開,含住彌什的手指。
彌什
這是在干嘛
紋身突然餓了,不去吃主人的大胳膊,反而吃她的手指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陣酥麻掠過,等彌什把手指從蛇嘴里抽出來的時候,斷掉的指甲已經恢復原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