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身體是正面,頭顱卻是反面呢”
梁硯行的聲線都在顫抖。
他長久以來的教養不讓他露出恐慌的表情,可偏偏他的語氣越冷靜,越襯得說話離譜。
其中一位警察說“梁先生,可能你距離死亡現場太近受到驚嚇,所以產生幻覺。這是自殺,又或者說是意外,這個小孩沒有遵守跑馬廳規矩,擅自跑到攔線外面了。”
梁硯行蹙眉“不對,我親眼看到了,有一個女人”
“梁先生”
另一個警察明顯沒有前一個那么好說話,他生硬地說“你再仔細看看。”
“跑道上除了小孩尸體,哪還有別人,更別說什么女人了”
怎么會
梁硯行回頭,忍著惡心再次看向現場。
果不其然,跑道上只有一個小孩體量的血肉,就連被馬蹄踩扁變形的人頭也只有一個。
哪有什么女人
那他剛剛看到的東西,就是什么
梁硯行被前后不一的記憶現實,沖擊得整個人木然,張了張口卻沒有話要說,大腦卡殼了。
他被兩位警察機械地請出了跑馬廳,即將離開看臺之前,他聽到一聲清脆的女聲,問同伴說“羅凡德,你看到那兩個人死了嗎”
兩個人
他驚訝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月光般皎白色套裝的女孩,還有她那漂亮的側臉。
彌什和羅凡德兩人釘死在看臺上,馬步扎緊,沒有跟著人群流出去這么殘忍的兇案現場,怎么看都像是無限空間的杰作。
這絕對是副本的線索
他們不能走。
自從比賽發生意外后,跑馬廳的負責人立馬反應了過來,一邊找來租界警察入場維持秩序,一邊讓工作人員把馬蹄沾血的賽馬牽進帳篷里。
漂亮的清潔小姐們拉起長長的白布,擋住所有現場,不讓記者拍照。
彌什因為人群被迫錯開眼,等再次抬頭的時候,就看不到死亡現場了。
于是她才會問羅凡德“那兩個人都死透了嗎”
“兩個人”
羅凡德無論在哪個副本都是靈感0的存在,又或者他和其他觀眾一樣注意力都放在賽馬上面,所以沒有看到終點線的異樣。
他反問“什么兩個人”
“對啊,就剛剛的意外,一個女人卷帶著孩子,往終點線上倒。”
羅凡德愣了愣,說“可是我只看到有一個孩子死了。”
一個孩子怎么會。
彌什回想了一下,確實。
以現場的出血量來看,受害者不應該是一個成人和一個小孩子的組合。
彌什怎么說也死過很多次了,知道一個成年人的身體被踩出一個洞的時候,血液如泉水噴涌,屆時血光染紅的不只有第一排的觀眾了。
由此可見,被駿馬踐踏的人,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