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梁母正在切什么東西,這些東西鍋里沒有,又去了什么地方
彌什先梁硯行一步走進廚房里,掀開已經熄火的鍋,朦朧的蒸汽毫無遮掩地撲面而來。
等視野重新恢復清晰后
,映入眼簾的倏然是各種各樣的頭。
彌什用湯勺攪了一下,里面有雞頭、鴨頭、兔頭,最底下還壓著一只碩大的猴頭。
嚇她一跳。
因為猴頭特別大,乍一眼看去,就像小孩的頭一樣。
動物們幾乎都是死不瞑目的狀態。
它們被側著放在鍋里,瞪著毫無生機的淺灰色眼睛,僅是對上眼神就能感受到死亡的絕望,彌什不敢繼續看了,將鍋蓋重新蓋上。
她轉身來到揉面粉的案板上,伸手摸了一下。
案板上都是油膩的觸感,做餅干剩下的面粉被放在一旁,短短時間就凝固成一大坨硬塊,表面還隱約透著閃閃的光。
就好像這些面團里混著油。
彌什喊羅凡德過來,用他的武士刀撥弄了一下面粉,果不其然,在面粉里頭找到了肉渣。
很明顯,剛剛梁母端到房間的餅干,是她將各種頭搗碎后,混在面粉里頭制作而成的。
縱然梁硯行已經及時吐掉餅干渣了,卻還是被惡心得捂住嘴巴,面色很差。
“她瘋了。”
梁硯行不再管梁母叫做母親,而是說是dquo她”。
短短幾件事,他已經完全接受母親可能不是母親,而是偽裝成他母親的怪東西的事實。
對比彌什、梁硯行的束手束腳,從頭到尾,都沒看到下水道女鬼的羅凡德顯得冷靜很多。
他雙手抱著胸部,說“我覺得,我們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了。在我的工作守則里有一句話,說同一場景下的證人往往只能統稱為一人,因為他們同謀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八十。”
“有些人是無意間成為同謀,有些人則是刻意而為之。”
“所以在同一場景下接收到的信息,無論有多少人作證,都只能算一人,所以中文里才有一面之詞這種說法。”
“哇唔羅凡德這是你能講出來的話嗎”
彌什聞言驚喜看向羅凡德。
她怎么感覺,羅凡德忽然變聰明了。
但很快,彌什就知道羅凡德為什么能說出如此哲理了,因為他每時每刻都想打壓梁硯行。
譬如現在,羅凡德就對梁硯行說“所以我也不太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鬼生的小孩,可能會在最后得知身世后背叛我們。”
梁硯行
“我是人。”
“我不信。你讓我砍一刀,如果你死了我就信。”
這算不算是公報私仇呢彌什抿了抿嘴,沒有搭理兩位男士的爭鋒相對,免得火上澆油。
但她非常同意羅凡德所說的,要換一個場景推進線索的說法。
因為無論是梁父、梁母還是梁硯行、梁妍瓊,他們都是一家人。
誰敢保證,這一家人不會互相串通,阻礙副本的進度。
彌什愛的是一百年后的梁硯行,又不是現在的他。
于是等羅凡德、梁硯行之間的交鋒告一段落后,她才悠悠
出聲,從所有修羅場旁閃身離開片葉不沾身。
“從梁母對小眉的描述,還有梁父對梁母的描述來看,他們統一地提到了一個地方。”
那就是靜安寺。
梁母暫時居住三年并生下梁硯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