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使者藏在兜帽下的眼睛,冰涼地看著他,正要說話,神色微微一頓。
江葉驊抬頭看了眼,耷拉下腦袋“哥,”
江葉草手持折扇,在他腦門隨手輕敲了下“沮喪什么,別人暗中布局多年,你一時半會就能比過。”
江葉驊“可是這么多人中痋,命在旦夕,我卻”
“他們不會魚死網破,”江葉草淡聲道,“把白煞給他們便是,之后再尋解痋之法。”
江葉驊看著他,點了點頭“好。”
江葉草微笑。
高臺上,黑袍使者狠狠握緊了手中的方盒“江山主如何知曉不會魚死網破。”
“因為你們不敢。”
黑袍使者從牙尖擠出四字,“有何不敢。”
“因為你們巫幽門,還不能撕破臉面,”江葉草面色平靜,看向使者的目光,卻有種讓人膽寒的鋒利。
“若這些人因痋而亡,你們能威脅青陽宗的東西也沒了,巫幽門雖神秘,然百密也有一疏,你們敢下死手,就要做好青陽宗瘋狂報復的準備。”
江葉草折扇指向高臺“屆時我以靈山起誓,殺盡你們巫幽門,寸草不生。”
江葉草很少用殺字,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而他其實也沒有那么在意弟子的生死,只不過,容不得江葉驊被人欺負到頭上罷了。
黑袍使者長指不受控制地低顫起來,猛地一下嵌入了盒身。
他常年煉制痋蠱毒物,整只手都是烏青色的。
此刻指尖被盒木尖屑劃傷,血流出來,竟襯得那只手有些蒼白。
他看向江葉草,好半晌,低低笑了起來,“是,巫幽門不會,”
“但我可不一定,”黑袍使者微微抬頭,露出半截陽光里,毫無血色的下巴,還有格外鮮紅的唇。
“江山主”
他勾起血唇,低笑起來的年輕嗓音,染上一抹起伏的癲狂。
“聽你這么一說,我突然想覺得同歸于盡也不錯”
江葉草視線落在他下半張臉,眉頭忽地擰了起來,這時,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不好了宗主,”奉命去伏魔獄取人的長老,臉色難看,“白煞不見了。”
江葉驊下意識看向了高臺,黑袍使者察覺他的視線,面色森然,目光從江葉草身上移開,在他和長老之間打轉。
“怎么,難不成要告訴我,你們把人弄丟了,我沒時間與你們玩了,”
他抬起木盒,“我數到三,再不把人交給我,我殺死母痋,就按江山主的愿,一起陪葬。”
江葉驊嗓音發緊“誰帶走了。”
使者“一。”
長老磕絆道“不、不知,聽守衛說,是個披著大氅的貌美青年,拿著位同副宗主的令牌。”
使者不耐“二、”
江葉驊眉頭一皺。
副宗令披氅貌美
難不成
“三”
一聲越過使者的嗓音,突然在斜對面的暸望臺,玩笑似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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